ann带来了很多小礼物,婴儿毯、奶嘴、奶瓶……那个奶瓶,我在母婴用品店看到过,价格比普通奶瓶要高三倍,似乎是个很贵的牌子。
“好好休息,这阵子不要工作了,有什么事坐完月子再做,杂志社那边我会和总编说的,你放心,不会扣你工资。”ann说道。
她似乎还说要我好好注意身体,我们和那些骨架大的法国女人不同,月子里必须好好休养才不会落下病根……
我想要点点头谢过她,却发觉自己竟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从没觉得这么困过,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闭上就坠进了梦里。
我梦见秦以诺的手抚过我额头,分明是冰冷的,又好像带着脉脉的温度,那温度很熟悉,熟悉得让我心悸……
这梦很深,我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却是徒劳。
他俯身凑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可我怎么也听不清晰。
他说完这句话就离我越来越远,仿佛很快就要消失不见,那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一点点隐藏在了挥不去黑暗里……我心猛地一缩,竟然就这么直直坐了起来。
这动作拉扯到了伤口,小腹剧烈的疼痛让我陡然清醒,额头上随即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我伸手擦汗,这里是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并没有什么秦以诺。
有护士在帮我输液,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用生硬的法语问她,刚刚有没有人来看过我。
护士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懂我说的是什么,然后点了点头。
我一怔,立刻问她那人长什么模样。
她伸手朝病房门口一指,我浑身忍不住发紧,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