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主子都集聚到贾史氏的院子。

见贾赦与贾政面容肃穆的模样,贾史氏手紧紧帕子,面上摆出一副慈爱的模样让怀有身孕的王夫人坐下。

王夫人也下意识的揉了揉肚子,余光扫扫贾政等人,缓缓的坐下。她虽然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基本的眼色却还是懂的。这贾家仆从基本都被锦衣卫查了一个遍。虽然她在深闺中,但也听过锦衣卫的大名,若是顺手查出了什么,那么……

一想起自己掌家以来暗中的贪污受贿用名帖一事,王夫人深呼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平常心对待。

这些基本上所有的家眷都是在参与的。而且,在贾家,除她之外还有贾史氏这个老虔婆。

反正,不管如何法不责众。

待全部落座后,贾史氏静默了许久也不见贾政与贾赦说话,想了想,开口问道:“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先前不是你们派人说有要事要宣布吗?”

“问他!”贾赦顺手指指贾政,自己端起茶盏来,抿一口。

“太太,我先前曾经对您言语过,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做出些实绩来的。”贾政定定的看了一会贾史氏,瞧着对方目光的躲闪,失望万分道。

忠顺王被贬为平民圈禁,就算不上他远见卓识,可是只要过正月二十三,全部衙门正式上班,那么他的调动的文书就会下来。

听了这几乎质问的话语,贾史氏旋即怒骂:“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家翅膀硬了,你居然要烤他翅膀吃。”贾赦一脸“吾儿叛逆伤痛吾心”的表情,捂住胸口,连连感叹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一向母慈子孝的两人会有针锋相对。

不过也让他意外的开心,有种因果报应的感觉。

他对母爱有多么的期盼,在看到贾史氏虽然没有成功的拐卖计划后,心中就有多么的恐惧,甚至有些想庆幸,幸亏被偏爱的不是他,否则万一有朝一日,他没有按着贾史氏的规划走下去,那不得被死啊!

“老大,你这个孽子在胡说八道什么?”贾史氏见贾赦在一旁说风凉话,习惯性的叫骂了一句,才话语一顿,捶足顿胸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都说养儿防老,结果老爷刚走还没几年,你们一个个的就翅膀硬起来了,竟然还各种忤逆起来!”

边说,贾史氏捂着帕子啼哭,但眼角余光却是将众人的脸色一一打量过去,看着贾赦不以为意,王夫人的惊愕,以及贾政的淡漠。

淡漠!

一想到这个形容词,贾史氏觉得自己看错了,又直勾勾的盯着贾政看了一眼,猛然的心中一慌。她先前没有看错,这个孽子,她一直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孩子,居然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漠然,就像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一般。

“老二,你……”贾史氏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被最爱的儿子背叛了。

“太太,你安排了赖嬷嬷在元宵节这一日做了什么?”贾政边说视线扫过在对面悠哉喝茶的贾赦,以及在贾赦背后一脸看戏表情的小厮,只觉得心里跑过了万匹可爱的草泥马。

为避免自己像猴子一样被人参观,贾政想速战速决。直接摆出锦衣卫查到的证据。

闻言,王夫人面色旋即扭曲起来,“太太!”

贾史氏一颤,大怒:“这是在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元春他们都养在我膝下的,我疼爱还来不及,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这该死的锦衣卫为何要这么多事情?明明贾家的事情与皇太孙没有任何的牵扯。还有这贾琏,到底是老大媳妇生的,扫把星一般,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出去玩也能碰到皇太孙。

“老二,你别忘记了是谁一直私下补给你,你看中库房里的东西,我哪样没有给你拿?”贾史氏脑海迅速闪过往日对二房种种的偏袒之举:“哪怕是珠儿,小小年纪,他的文房四宝我哪样不是用最金贵的……你说说我诱使人拐卖元春他们是为了什么?我还等着元春长大了进宫,她可是命格贵重的女孩儿!珠儿更是被先生赞誉会读书的,我还等着他高中状元啊!”

见贾政沉默不语着,贾史氏越发生气,厉声道:“你怎么就不想想,这两个孩子培养出来的好处更多,我脑子出问题了才去祸害吗?若是琏儿,没准老大还能怪我偏袒你,想要帮你取得爵位之类的,可是你呢!老二,扪心自问一下,你从小到大,我有让你做错过一件事情吗?”

“这与……”贾政话还没说完,另一边原本看热闹的贾赦听了这话却是受不了,手重重的啪了一下桌案,冷笑的反问道:“太太,合着你的意思是若是琏儿,没准你就下黑手了?”

贾史氏话语一噎,愕然的目光看了眼气的浑身发抖的贾赦,心中腾出一股寒意,大叫一声不好。

自知锦衣卫在贾家大肆盘查后,她就做过最坏的打算,也许会查出真相来。

可就算查出真相来,她静静的想过,也是不怕的。一来,事情没有成功,她顶多是被人背后说一句老糊涂,然后关关佛堂,但是为了子孙计,贾政与贾赦等人定然是不会把事情捅出去的。这件丑闻爆发出去,她没面子,贾家上下也会没有面子的。二来,民不告官不究,纵然是因为牵扯到皇太孙失踪案件后被查出来,可是只要皇帝不迁怒,这压根只不过是日常宅斗的一部分而已。这样兵不血刃的事情,在深宫大宅每天都不知道会发生几起。三来,也是最为重要的。她是贾代善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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