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在书房坐下,浑浑噩噩的喝了三盏菊花茶,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
不可否认,贾赦有些话都的是真的。
孩子对他,对林家来说很重要。
可让他出口对贾敏说“娘子,为夫今日学了些新姿势……”一想起那画面就觉得毛骨悚然。
贾铮体贴的命人换了败火的菊花茶,看人还兀自沉浸在打开的新世界中,从掌心里抠了两片嫩叶,偷偷往茶壶里一扔,给林如海再去去火气。
小鸟:“…………”麻蛋,异能这么用,讲不讲卫生了!
听着小鸟闹腾的心音,贾铮笑而不语,手端起茶盏,静静的品了一口。相比菊花茶,眼下的茶水光是茶香就透着股提神醒脑的薄荷味,而入口的茶水更是股冰冷的清凉感。
一口下去,完全透心凉。
林如海也被着凉意给惊讶的回过了神智,一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看“贾政”脸色,就觉得某些地方要炸,带着丝尴尬之色,向贾铮告罪。
从五谷轮回之地回来之后,林如海也冷静下来,恢复了翩翩公子儒雅来。
“先前多有孟浪,还望二内兄见谅。”林如海俯首惭愧道。
“大哥酒喝的有些多。”贾铮毫不犹疑的甩锅,紧接着转移话题:“相处之道在于信任。我只望你们能记住这句话,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
林如海垂眸遮住眼中略过的一丝疑惑,道:“谨遵内兄教诲。”
“教诲一词愧不敢当。”贾铮望着虽坐却背挺直如松柏一般的林如海,想了想,将之前忽悠贾赦他乃自污的鬼话又一本正经的说了一遍,最后眸子直勾勾的看向林如海,道:“我今日与你开诚布公,只不过乃因一句婚,两姓之好。”
迎着贾铮的视线,林如海觉得自己双腿隐隐的有些站不稳。诚然,他也发觉了些这二内兄的违和之处。不去深究是否如他所言卧薪尝胆,但就观其风度,也让人眼前豁然一亮。
若说从前的贾政勉强称得上一句白面书生,如今的贾铮却是在完美诠释王孙贵公子的含义。
眼下端坐主位的“贾政”含笑抿茶,因此面部线条带着柔和之色,但因眼角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明摆的算计的神色却因自然挺直的坐姿,透着股大战前军人挥刀的强势与足智多谋。
脑海思虑万千,林如海慎重的斟酌了一下用词,决定以不变应万变,道:“原来如此。”
贾铮看着林如海眼中的提防,不以为意的一笑。连贾赦这个纨绔浪子都带份狐疑之色,更何谈来日掌盐政命脉的探花郎。
不过,相比一贯给人聪慧印象的林如海,倒是贾赦这个反差极大的纨绔子更值得他警惕。毕竟乱拳打死老师傅,让贾赦按着规矩来办事,那简直是笑话。
因与贾政的记忆还没有完全的融合,贾铮怕自己说多错多,没想着当老司机……以称霸末世的政治眼光以及对红楼剧情大致所映射的朝代的熟悉感来好为人师。只与之前与林如海相处一般无二,谈了谈书画鉴赏,便笑眯眯送姑爷回府。
虽贾母很想留小夫妻两在贾家吃饭,但一则林家老太太尚在,二则这是婚嫁的最后一日,林如海尽早回去处理些公务,三则,也是最重要的,林如海发誓最近一段时间他不想见到两位内兄。
他们都是奇葩的存在!
被腹诽奇葩的兄弟两目送着小夫妻回去,就被贾史氏喊到了房中。
贾史氏对贾赦压根没好面色,但也想着今日乃是爱女回门之日,不想泛了忌讳。因而压抑着怒火,打听起林如海如何。
“儿子私心想着吧还是给妹夫送些鹿1鞭1牛1肾之类的。”贾赦说的一脸真诚,让屋内的丫鬟们齐齐捂住了面庞。
贾史氏火气更上一层,却也没发泄出来。她都是老太君了,这些小风小浪早就历经无数次了,更何况也知这话虽糙但理不糙。
“林家向来一脉单传。”说起这个,贾史氏就窝火。虽贾敏一进门就能当家做主,可上面还是有婆母,还是个守寡的婆母。男人心眼粗的,可同样身为女人,一个寡妇含辛茹苦把儿子抚养长大,不外乎两种可能:不是作践新婚的儿媳妇认为其抢儿子的,就是恨不得刚成亲不出三月就怀孕,让他们老x家有后的!
她本就万分不同意她家敏儿下嫁给破落户的林家。可无奈皇孙贵子年龄相差的太大且与自家政见不一,相熟的四王八公家就算有个青年才俊,不是名草有主就是被老大那个孽子给暗测了某物,道是无法幸福。
千挑万选,左右踌躇,最终还是林如海综合起来,对贾敏,对贾家,有利。
“我先前也问过敏儿了,他们相处还算不错。可毕竟眼下时间还短,终究要日久见人心。”
“那个日……”贾赦下意识的开口询问,在一旁的贾铮直接拦截下贾赦的话语,道:“太太不必多忧。不管如何,小妹总有我们两个哥哥在,总有贾家在!”
“也是。”贾史氏叹口气:“女人这一生,无非靠父靠夫靠子。”
说道最后,贾史氏目光若有若无的在贾赦与贾铮身上幽幽晃了一圈,有些沉闷的开口:“我也乏了,你们退下吧。”
“是。太太您好好休息。”
贾赦与贾铮一起施礼,离开贾史氏捂院子后,本要在甬道上分道扬镳,贾赦坐软轿回房。
但贾赦刚抬腿,看着贾政径直往荣禧堂正院而去,忽然脑海浮现出先前贾铮所谓自污的话语,急急追了过去,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