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玦离开韩氏的时候几乎是有些浑浑噩噩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周围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而他独自站在那个地方,就好似一个世外之人,与周围的人好像是隔着一层膜,他感受不到他们纷繁复杂,他们感受不到他的悲喜交加。

郑玦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晃晃悠悠的顺着马路朝前走,最后终于融入了人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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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玦去了自己上一世最后死的那个小旅馆,身处于港市最贫穷最污浊的东溪角,只与港市的市中心隔着一条江,但是却是两个世界。

郑玦站在那个小旅馆门口,身边的人都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他实在太过突兀,完全和这个地方的人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旅店老板笑的有些谄媚的迎了上来:“这位先生,是否要住店?”

郑玦还能记起上一世旅店老板对于他的横眉冷对的模样,恨不得下一刻就将他赶出去,生怕他交不起房费,但是现在他却谄笑的喊自己先生。

郑玦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嘴角,低垂的眸子也彻底的冷了下来,这个地方这个人就好似是一记警钟敲在了郑玦耳边,他突然记起了他上一世的结果,难道他还要重复那一世的悲剧吗?

郑玦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个旅店老板,轻声道:“不,谢谢。”

郑玦迅速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以后他应该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郑玦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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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玦出了东溪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整个港市已经陷入了灯红酒绿之中,郑玦有些恍惚的站在江边,从怀中掏出一支烟,他最不喜欢烟的味道,但是此时他觉得自己需要一支烟。

郑玦深深的吸了一口,终于止住了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他心中突然有些想笑,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只要生活的好一点,就开始想一些自己控制能力范围之外的东西,爱情这玩意,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太过昂贵了。

他要不起,也不能要。

郑玦静静的吸完一支烟想要离开,手机却响了起来,郑玦接了起来,susie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郑生,韩少醒了。”susie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郑玦听了这个消息猛地睁大了眼睛,手中还未燃灭的烟蒂也被他攥在了掌心,嗞的一声从掌心传来,但是郑玦却好像是没有感受到痛似得,他只觉得自己原本已经沉寂已久的心脏终于跳了起来,他醒了吗?他没事就好……

郑玦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看他,可是最后,他却只是狠狠的握了握拳,低声道:“susie,帮我买一张去国外的机票,我要出去几天。”

听着郑玦这句词不对版的话,susie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呆了半响,才终于有些手忙脚乱的回道:“好的郑生,不知道你要去哪个国家?”

她到底是一个敬业的助理。

郑玦脑子里有些混乱,甚至编不出一个地名,只是随意道:“随便哪儿都行,只要远离港市。”

susie一瞬间沉默了下来,只是片刻之后就立刻冷静的答道:“是,郑生。”

等挂了电话郑玦只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发虚,也许是之前创伤还没有好全,也许是他今日经历的起伏实在是太大,郑玦趴在江边的护栏上,将脸深深的埋在臂弯之中,他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但是却一滴眼泪都没有留下来,最后他终于他扔掉了手中的烟蒂,掌心被烫出来一个黑色的疤痕。

郑玦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嘴角凝出一丝苦笑,最后,终于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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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瑾现在有些迷糊,他瞪着给他检查身体的医生,一时间思绪有些混乱,他仍旧还记得刺眼的车灯和自己怀中温暖的触感,以及昏睡过去之前,鼻尖唇角青草的味道,可是他现在却躺在这个地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和周围冰冷的仪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

等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候,韩瑾突然就要弹了起来,幸好旁边的男医生眼急手快将他摁住了,厉声道:“你伤的这么重就不要动了,要不然伤情又会加重的。”

韩瑾原本就体虚,所以根本蹦跶不起来,现在更起不来了,只得道:“我不动,我就想问问那个和我一起送来的人怎么样了?”

医生微微皱了皱眉,想了片刻,终于道:“是郑先生吗?他今天出院了。”

“什么?出院了?”韩瑾有些费解的看着医生,似乎有些不理解他说的话。

一声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他的秘书刚刚办了出院手续,郑先生上午已经离开医院了。”

“离开了……”韩瑾有些迷茫的重复道,他没有来看自己,也没有等他伤好,只是离开了……

韩瑾直觉性的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但是却说不出来是什么,他只呆呆的坐在床上,任由医生给他检查身体。

没一会儿韩子章进来了,他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看见韩瑾坐在那儿,这才微微正了正脸色,先是示意屋里的医生护士都出去,这才沉声道:“你这次做事也太冲动了些,幸亏现在好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自己就不说了,和你一起的郑生只怕要抱憾终身啊!”

听韩子章说起郑玦,韩瑾这才微微抬了抬头,只是眼底却是一片茫然。

“他走了……”韩瑾轻声说道:“我还没见他呢。”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委屈。

韩子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韩瑾,一时间竟然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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