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什么人都敢惹!我劝你赶紧带上你的狗滚,否则...我就拧断你这个比女人还细的脖子。”

秦方将手中的刀举起来,刀尖正好对上刀疤脸的下丨身:“你要是再敢这么张狂,我就砍断你这个比我脖子还细的宝贝。”

刀疤脸没想到自己没能防住跨下的这个地方,表情盛怒而狰狞:“你给我等着!”

“押回去!”

包括刀疤脸在内的一干人被衙役捆缚住押走,枫津楼的后院恢复了平静。

何湛由人推着轮椅轱辘轱辘地从黑暗中走出来,前来交易的商队管事冲他行了个礼:“三爷。”

秦方留到最后,看着站成一团的女子,有些发愁。

何湛问:“哪里来的?”

那些女子不回答,都用黑黑的眼睛看向何湛。何湛点了最前头的一个人:“你说。”

“...南方。”

“想回家吗?”

“想。”

何湛指了指管事:“把户籍告诉这个人,他把你们送回去。作为交换,你们不许哭,不许闹,不许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行吗?”

那些人显然连期待都没有,仿佛是之前的求救都以失败告终,才会连最后的希望都不抱有了。

何湛没有再说话,吩咐管事将她们全部都带回去。

这下枫津楼才算真正平静下来。

秦方对何湛郑重说了声:“谢谢。”

何湛笑道:“那推着我走一截儿吧。”

秦方将刀收了,扶过何湛的木轮椅,推着他走出枫津楼后院。秦方说:“腿不是只有皮肉伤吗?为什么连路都走不了?”

何湛:“不想走,就想让你推着。”

秦方:“...”秦方沉思了片刻,语重心长地问何湛:“何湛,你是不是...断袖...?”

何湛很坦然:“是啊。”

秦方险些没把手中的轮椅给掀翻,脚下晃了几步:“...你...我...我不是,你要是...我也不想伤你心...我很感谢你帮我...”秦方的舌头都打结了,愧疚难安。

他之前就想过何湛帮他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又觉得荒诞至极,没再细想。

如今听何湛这样承认,一时尴尬得要死。

“我有心上人,是个姑娘。”秦方抿了抿唇,“我就喜欢她一个人。她是我办过的最难办的案子...我办不下来...但我会继续等。何湛,我...那个...”

何湛觉得他想办下的姑娘真可怜。不过何湛想了想她,还是觉得秦方更可怜一点儿。

何湛回答:“恩,我知道。”

他知道秦方不是断袖,他才敢这样撩,换了断袖,他真不敢随意开玩笑。

他之所以这样逗秦方,只是有点恼,恼宁晋竟还敢派影卫来跟踪他,成日在金钗馆外头打转。

他甚少有这样窝囊的时候,摸不清敌人的意图和行踪,要千防着外面的人;现在倒好,还要万防着心里的人。

何湛说:“...得了,你回去审案子吧,我这腰有点不行了,得回金钗馆躺一会儿。”

秦方:“...”

案子没审成。

刀疤脸被押到大理寺监狱的第二天,大理寺卿柴平就放他们出去了。

前大理寺卿宋安已经告老还乡了,秦方因为在之前的贪污案中抓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官员,景昭帝即位后就将刑部侍郎调到大理寺来当长官了。柴平深谙官场那一套,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摸得很清楚。

不像宋安,会纵着秦方去查。

秦方提审时,看见空空的监房全懵了。这还没找柴平质问,柴平就下令让秦方回家待着去,少掺和最近的案子。

秦方怒火冲天地就来到柴平面前,吼道:“他们贩卖人口证据确凿,为什么要放了他们!那些姑娘都不像个人了,罪魁祸首却能堂而皇之地走出大理寺,公道在哪儿!靖国律例的尊严在哪儿!”

柴平一本书砸到秦方脸上:“卖几个人怎么了?我告诉你,他就算要了那些贱骨头的命,都没人敢吭声!你当什么出头鸟?还公道...尊严...?谁有权,谁就有公道!谁有钱,谁就有尊严!你算哪里来的芝麻绿豆,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官做得不够小,想出京都见识见识啊!”

秦方憋得脸色铁青,手都要攥到手心里去。

柴平又砸了几本书:“麻烦精!滚回家去,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大理寺!”

秦方觉得憋屈,心里积着一腔火,全都化成源源不断的力量,他绕着东街跑了四五圈,方才冷静一点。

很和平的发泄方式,至少没有打人。何湛听人来报之后,颇为欣慰地想。

秦方大汗淋漓地来到金钗馆,这次倒没有姑娘敢缠着他了。味大。

秦方走进雅阁,看见何湛就呼天扯地地吼起来。

何湛没见过秦方这么不淡定的时候,倒觉得有趣,侧头听他滔滔不绝的抱怨。秦方还很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过几年磨砺出来,就不会有现在的虎劲儿了。

秦方气得拍桌子:“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谁人搞得鬼。想引蛇出洞的计划也不行了,大理寺还白给他们一顿牢饭!”

何湛笑了笑,低声说:“蛇已经出来了。我昨夜让人盯着柴平,谁人来过,我手下的人正在查。”

秦方一愣,万没想到何湛还留了一手,惊道:“你说引蛇出洞是这个意思?”

“也不是这个意思。两手准备而已。”

何湛在秦方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就像一棵参天大树。


状态提示:第75章 迷津--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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