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眨眼道:“哪有,我替你开心呢!”
张清风黯然道:“从今之后,我不会再流连青楼了,也不能再那么频繁来看你了。”
雕花看着地板,道:“我知道,我明白!”
张清风道:“那,我走了。对了,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
张清风茶杯放在桌上,正要开门离去,雕花无意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字幅,她突然说道:“等等!”
雕花起身走了过去,站在张清风的面前,她张开双手,抱住了他。这是她长大以来第一次抱男人,他们虽然认识了好多年,但这般亲密接触还是头一次。
张清风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乖,我去了!”
她这才放开他,看着他的离开。
他不知道,她看着他转身那一刻便开始流泪了,她在自己的房里哭了三天。
两天前,张清风听闻江湖上出了个艳绝天下的女子,他心痒难奈,特踏月去访。
巨大的明月似乎要和大湖交接在一起的,湖水清澈,波光粼粼。
湖的中央有楼阁,雕栏玉砌,精巧绝伦,却没有通往楼阁的桥或船。
楼阁里挂着白色纱布,轻薄而飘逸,楼阁中有清扬的琴声飘出,纱布被风刮起,可以看到琴声出自一双纤纤玉手,玉手的主人是个脸上蒙白纱的女子,一身白衣堪比明月,秀发如云,眼如秋水眉似柳,身段窈窕,仿佛仙子。
湖是明月湖,楼是明月阁,月是当年月,扶琴女子叫秦明月。
一声清哨,有人专程踏月而来,一条人影窜来,湖面上一点,飞身而起,半空中那人突然身形分错,仿佛分身的鬼魁,却原来是他避开了七八枚楼阁中飞出的破空寒星,空中那人翻了个身子便已入了楼阁。
明月皎皎,白纱飘飘,琴声忽顿,只闻他说:“姑娘,请再抚一曲。”
琴声又起,他背后银白铁剑一声龙吟冲天而起,他一把抓住剑柄,狂舞不羁,旁若无人,剑转流光,身如龙虎,又似雀鹤,时缓,时快,似醉?似疯?似癫?似痴?似狂?
檀香焚尽,曲终琴毕,白纱也停止了跳动,舞剑者刚好收剑入鞘。
她说:“你肯定是个剑痴!”
他说:“我肯定是个花痴!”
他伸手欲去揭开她的白色面纱,她娇喝:“你敢?”
他眉开眼笑:“有何不敢?”
他出手,她头后仰躲开,他更感兴趣了,他再出手,她突然整个人跳了起来,拳脚并出,他大乐,边招架边说道:“功夫居然不错,有趣!有趣!”
于是两人拳脚相向,拳来脚往,你来我往。
他开始喜欢这女子了,以前他是放荡不羁的,现在他开始认真了。
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他对其百般挑逗,时而搂住她腰原地转圈,时而抓住她手顺便摸下,时而举起她踢出的飞脚,时而勾肩搭背,时而搂住她差点摔倒的身子。
她气极这个胆大妄为的混蛋,白纱下的脸羞得通红,暗想自己遇到此人当真如羊入虎口,二十年来谁敢对她如此放肆?她越想越气,越想越羞,眼睛一红,差点要哭了出来。
他看到她欲哭的模样,虽然也是很好看的,心里却咯噔一下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啪”的一脆响,她突然给了他一个响亮耳刮子,他呆在那,她倒给自己吓了一跳,居然打中了。
他默默地看着她,眼中饱含柔情,他缓缓伸手去揭她面纱,这次她竟忘了抵抗,只顾脸红心跳。
她的脸真如月光般皎洁,她的眼睛也如同月亮般明亮,她简直就像月宫中的仙子,他说:“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要娶,遇到你之后我决定此生非你不娶。”
她面如桃花,低头蚊语:“以何为证?”
他右手举起,眼观明月,朗声道:“明月为证!”
她说:“你只不过是看上了我的容貌!”
他说:“世间没有不变的容颜,唯有不变的眷念。我心赤诚,始至不渝!”
她说:“我如何信你?”
他含情脉脉地道:“明月信我,我定不负明月!”
明月之下,他要亲她,她害羞地把头一扭,羞得面如桃花般粉嫩,煞是好看。
他突然一把搂住她纤腰,嘴挨了过去,她腰杆后仰避开,秀发几乎着地,他顺势搭住她肩头,俯身去亲她脸颊,亲她温软如梦的樱唇。
清风在轻轻飘摇,明月在缓缓西沉。风中有雨,有淡淡兰花香,月下有人,有情,有爱。
不日,魔界几番进攻人族的消息传来,一时全城人惊慌失措,惧怕妖魔什么时候会突然破城而来,见人就噬。
清风看着拖家带口,惊慌失措要远离人魔战场的人们,他内心澎湃,他对身边的妻子说道:“我有一事要做?”
明月大吃一惊:“你真的要去?”
“嗯”,张清风坚定地点点头。
明月柔情似水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声音哽咽:“你是剑痴,剑狂,剑疯子,你有你的江湖,你有你的侠义,你是英雄,是大侠,你有你大仁大义的事要做,我不过是滚滚红尘中的一个女子,庆幸你为我痴为我狂为我疯过,受你宠幸,真是三生有幸。你要去做你的事,我不阻拦,但是,夫君,请你听好。”
张清风一直在听,明月说的每一字他都听得很认真,他甚至混蛋地把今天当成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她泪眼婆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