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然,两人虽然同朝为官,却是泛泛之交,只是彼此认识而已。不过官场就是这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虽然是前来报复的也不用搞得太离谱了让大家心中生出隔阂。
“呵呵,如此小事竟然劳动张大人亲临,是本官之过啊,应该提前把公务手札送过去勘验才是。”说着,胡中村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知道这件事情是难免了,也只能应承下来。有来有往,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是,日后大家还是相安无事。
张郎中微微颔首,向前走了几步假装才看到昨日去吏部找麻烦的张明阳等人,脚步一顿扭头笑道:“胡大人,这几位大人很不错啊,办起差来雷厉风行,下官昨日着实被他们吓了一跳。朝廷有这样的人才,实在是我大康的福德。”
话中带刺,胡中村哪里能听不出来,虽然觉得有些生气,但还是陪着笑脸说道:“张大人抬举了,日后还要请您多多提点他们才是。”接着脸色一变,吩咐道:“还不快快见过张大人。”
“下官见过张大人。”张明阳等人赶紧行礼,心中却是在打鼓,看来吏部的厉害还真是名不虚传,就连胡大人这正四品左佥都御使都要对正五品的吏部郎中陪着笑脸。
“呵呵,诸位大人快快免礼,日后去我吏部公干,还请诸位大人提前打声招呼,本官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张郎中满脸的慈祥,对几个后辈官员很是客气的说道。
张明阳等人干笑两声,心中却是怒火滔天,这老不死的还真是不给面子。
“张大人,请。”胡中村一见张郎中说出这话,心中不由松了口气,他挽回面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不会为难了吧。
“呵呵,原来是宋大人,本官昨日有事不在,到时怠慢了。”李扬跟在张郎中身后看着张明阳笑道,前天刚刚吃了瘪这几个家伙就跑道吏部去生事,分明就是针对自己嘛。
正在前面陪着张郎中就要进屋的胡中村一顿,看着李扬不解道:“这位大人是……”
“呵呵,本官忘了介绍,这位李大人是我司新任的行走,奈礼部陆大人得意弟子,新科探花是也。”张郎中笑着说道,脸上难掩一丝得意,瞧瞧,这可是秦王一系官员,别看你胡中村官居四品,照样也得礼让三分。
“啊,是陆大人的弟子,真是失敬了,本官都察院左佥都御使胡中村。”胡中村彬彬有礼的说道。
前些日子传言陆逸夫即将入阁,就在不久前更是有确切的消息说陆逸夫就要升任礼部尚书,这可是个明显的信号,只要品阶一够,就是陆逸夫入阁的时候。
这样的大人物可不是胡中村一个小小的佥都御使所能比拟的,虽然只是个学生,但是背靠上陆逸夫这座大山,那也是非同凡响。
“胡大人客气了,日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才是。”李扬谦恭道。
“呵呵,好说,好说,李大人请。”胡中村客气的伸手道,而后几人相继走了进去,只留下张明阳等人在那里生着闷气,这待遇也相差太多了。
张郎中带着下属官员声势浩大的前来都察院,也就是为了挽回面子,几个人坐在屋里闲谈一阵,便起身告辞。
看着众人走远,原本一脸笑意的胡中村脸色渐渐变黑,真是欺人太甚,我都察院也就几个虾兵蟹将去你吏部查访,你们却搞出如此大的声势,着实可恶。
喘了口粗气,胡中村转身拂袖走了进去,看着几个畏畏缩缩的新御史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以后行事小心些,不明白的就要问,明白了吗?”
“谢大人指点,我等明白。”看着张明阳等人齐齐躬身应是,胡中村这才走了进去。
“张兄,原来那人是陆大人的门生啊,怪不得如此张狂呢。”这几位同僚都是地方士子,压根就不知道李扬是有背景的人。
“唉,如此人物,不是你我惹得起的啊。”一名御史看着张明阳说道,如果没有料错,张兄定然是和那李扬有间隙的,不然也不会鼓动大家去吏部。
“哼,他李扬之所以能成为陆逸夫的入门弟子,靠的就是溜须拍马,这样的人在朝为官肯定会贪赃枉法的,我等身为御史,一定要为朝廷除害!”张明阳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想到又输了一阵,还输得这么彻底,实在是无地自容了。
“张兄所言甚是,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吏部官员就如此张狂了,假以时日还不得飞扬跋扈啊,别看他是陆逸夫的弟子,我等一心为国,何惧有之!”另一名御史怒气冲冲的说道。
被他这么一说,几个人立刻信心爆满,是呀,正门两袖清风,行得正坐得直怕他做什么!
挽回了面子,考公清吏司的众位官员也是志得意满,昂首挺胸的走在了大街之上,一直等候他们归来的各个衙门官员一见,不由生出羡慕,吏部是个好地方啊,就连都察院这么人人惧怕的衙门也要退避三舍,实在是太厉害了。
得胜归来,张郎中心情大好,也不管下属们兴致勃勃的讨论,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小屋睡起了回笼觉,鼾声如雷口水横陈,想必是做了个美梦。
“听说,今日吏部的人来找麻烦了?”一个年逾六十,身着绯红色官袍的老人看着站在面前的胡中村问道。
老人复姓欧阳,名敬之,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当然,右都御使职位空缺,都察院就是他的一言堂。
“下官办差不利,损了咱都察院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