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自己是一个指挥使,说不白了,自己还是一个指挥使,是一个领着十几人的指挥使,是大宋朝有史以来最穷最无奈的指挥使。
“李响可还说什么了?”陆秀夫离开后,他还真有点不适应,苟恩峰、林宏声都是军中不可多得的猛将,林宏声更有几分儒将的风林,但若要说分析入微、推断有理有节非得陆秀夫陆宴翁。
刘大想拱手,道:“张大人除了那份信外没说什么。”
吕文德点点头,信中虽然已经把事情交代得很清楚,但对于张远之是否真能出兵绍熙府,吕文德还抱怀疑的态度,毕竟重庆泸州等大城才是蒙古鞑子的目标,没有必要为绍熙府分散兵力。
迁民于外,放弃绍熙府,将计就计。这小子还真能想出来:“这小子就不能安稳些,怎么专门做些先斩后奏的事,友信,你说这小子来这么一步,是他指挥老夫,还是老夫指挥他呢?”
“李响这步棋,这步棋实在是有点危险了。”陆秀夫离开后,林宏声就暂时充当了幕僚的角色:“而且,弃城不战而退,即使是保住民众安全,到时朝廷还是会追究他的责任。”
“而且,计谋险出,更没有与友军商量,独行独断,不计后果,我怕一旦计谋有变,绍熙府军危在旦夕也。”林宏声实事求是,倒没有刻意去帮李响的意思:“不过李大人既然已经走了这一步,看来我们还是必须帮他一把,不过,即使大人不出面,末将认为小林大人方面已经接到相关的消息。”
“大人英明。”刘大想连忙道:“来大营之前,在下已经去见了文虎那小子。”
“这不是看不起我们吗?”苟恩峰倒有点不高兴了,他是大宋朝的名将,虽然庇护吕文德之下,但自尊容不得别人打击:“难道我们厢军就不是大宋的将士吗?大人是四川制置使,要出兵也是大人说了算。”
吕文德摇了摇头,让林宏声和苟恩峰不要追究,问道:“百姓是否愿意撤出城外?”
“在下离开绍熙府时,百姓还没有开始撤离。”刘大想摇头,道:“绍熙府城内四万余人,自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离开,但李响要说服大部分离开还是可以。”
信誉度高就是好。
飞龙峡,是龙泉大营与绍熙府之间唯一一条峡谷之地,也是除了沱江之外唯一一条通道,飞龙峡不长,只有两百余米,峡谷两岸虽不高,但山崖陡峭,悬崖峭壁,确实是埋伏的好地方。
战马在胯下迅速奔腾,张远之心中也在沸腾,战马的速度很快,快得甚至看不清两旁的树木,群山、绿树在迅速后退,就连前方的人影也看得模糊。
夕阳落在丛林之间,透过林间的缝隙落在官道之上,仿佛给官道镶上了一颗颗宝石。骑兵迅速奔驰而过,踏醒了静谧的山林。
但张远之却犹疑了,虽然再也没有遇到袭击,但三两人的伏击,自己自然是不怕的,怕的是那人已经完全识破了自己的计谋,而且从刚才伏击的情形看来,安排得如此巧妙,布局又是如此精准,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这小子。”张远之心中诅咒,你好好做你那份义勇军这么有前途的工作不好,为什么偏偏和我蒙古帝国作对,和我蒙古帝国作对也就罢了,跟我蒙古帝国作对的人多得海去了,也不在乎你一个人,可你为什么偏偏跟老子这么有恩怨。
悔不该当初不把你小子给灭了,原以为你小子就玩玩算了,三两千人,百十条船,老子还真没放在眼里,现在倒好,给你小子闹出了风声来。
你小子千万要小心点啊,不要给老子一巴掌打死了,打死也就算了,千万不要让小菁知道啊,这个小东西,真把老子气死了。
老子也不知道是造了哪门子的孽,老子既当爹又当娘的养大一个女儿容易吗?天下的好男儿多去了,英雄盖世的也不少,爹爹至少可以给你找出一百人,可为什么却看上了这个不知轻重的小毛头。
张远之一边想着,双脚狠狠踢在马肚子上,似乎要把他心中的苦恼传给胯下的战马,突然,前面的战马再次停了下来。
这次还没等他生气,前锋千户铁宗堂已经来到了跟前:“大人,前面就是飞龙峡了,过了飞龙峡,离绍熙府已经不到两天的路程了。”
“现在天色已晚,是不是要休息一个晚上,等明天再走?”铁宗堂小心建议。
张远之哪里还能等得及明天?明知道那人真有可能识破了自己的计谋,再给他更多时间准备,说不准还会闹出什么事来:“换马,继续赶路。”
“大人,前面就是飞龙峡了,要不先让末将去探一下情况再做决定?”铁宗堂再次提醒,万一张远之有所不测,他身为前锋千户,估计也不用活了。
“水师跟上来了没有?”张远之倒没有生气,飞龙峡是龙泉与绍熙府之间的唯一一条峡谷,那人要设伏兵,这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只不过那人真的就能想到自己袭击绍熙府?那未免太可怕了吧,张远之到现在还没有确定心中所想,认为刚才的丛林袭击只是那人的碰巧而已。
“水师速度也不慢,”铁宗堂道:“我已经命令水师日夜兼程,不能把速度慢下来。倒是江右的友军没见踪影,估计要落后不少。”
“不用等他们。”张远之摇头,道:“兵贵神速,说什么也要闯一下飞龙峡。”
“那请大人静候消息,末将马上进谷。”
“也行,飞龙峡不长,你让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