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夫突然道:“李大人,前几日我们收到张远之的信,而且据消息说,张远之要在合川修建一字城。”
“啊?不对,”李响突然灵犀一动,跳了起来:“张远之要攻绍熙府?”
“怎么会?”高猛愕然的看着李响。
李响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道:“我也是猜测而已,鞑子两次被袭击,都与在下有关,要是鞑子还能忍下去,那就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鞑子了。”
“而且,张远之此人心黑手辣,行动果断,在攻城前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万一咱们再给他添麻烦呢?”
众人议论纷纷,但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办法。
“对了,张远之的使者昨天再次求见,说张远之已经答应了我们开出的条件?”陆秀夫突然说道。
众人心里莫不是大惊,果然来了。
“怎么会?”李响惊讶的看着张顺,一千匹壮年的战马,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出,自己还不是累死累活才搞了到四百匹战马,刚回到绍熙府就让郭哥鲁打劫去了,幸好自己拼死反抗,才保证了其中两百匹战马的清白,好歹也算是保证了特种营一人一匹马呢?
陆秀夫点点头,道:“你看一下,这是张远之的亲笔信。”
李响接过来,让张顺把这件事的恩怨先详细给其他人说一下。
张远之的字写得很好,至少要比自己写得漂亮得多了,信中先是感谢自己救了他的宝贝儿子两次,又放过了他宝贝儿子两条生路,然后又说到自己和张远毅的感情,最后才道: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世间最难得者兄弟,弘正少年丧失父母,为兄相依,余费心抚养其成人,今日累及兄弟,兄之大过,望至诚兄能念兄弟手足之情,能放还弘正。
你我为敌,千匹战马不妥,但三百匹战马尚无问题,余尚有一消息,足可让至诚兄满意,抵得余下七百匹战马。
李响郁闷的看着张远之的亲笔信,奶奶的,答应个屁,老子就是怕张远之答应了才把张远毅吊高来买,想不到张远之这小子脸皮还真厚,什么消息能值七百匹战马?
“不妥,不妥。”陆秀夫粗略看了一眼,连忙摇头,道:“鞑子向来毫无诚信可言,张远之满篇谎言,不可信。”
高猛却不同意,摇头道:“张远毅那小子老头也见过,在绍熙府也呆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如用这小子换三百匹战马?你看郭小子都愁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郭哥鲁苦着脸连忙点头,对高猛表示感谢:“你看骑军300人,现在好不容易才弄到四百匹战马,又给军头抢了一半,还是有一百人光屁股啊。”
“鞑子之言怎么可信?”杨无敌虽然升了官,但脾气还是不小:“老子还看不起那三百匹战马呢?”
原谅他不是骑兵。
“再说,我看鞑子也是毫无感情之人,张远毅在绍熙府吃喝都有三四个月了,也不见张远之急,现在李响回来了他就急了?老子就算不动脑,也知道其中必有阴谋。”
“就是,羊头说得不错,”赵一唯恐天下不乱,接过话道:“在下也不相信鞑子,说不定这小子还搞什么诡计呢?”
李响只好向高猛看去,说实在话自己还是挺愿意用一个白吃白喝的家伙换三百匹战马,但又担心张远之这老小子不讲信用,鞑子不讲信用确实是早已经出名。
李响问道:“宴翁,那张远毅最近如何?”
陆秀夫摇头,道:“还不是整天呆在里头,要不就是老黄头那里海吃海喝,放心,跟在身边的弟兄可不敢放松。”
“这小子知道咱们防得紧,最近也安稳了不少。”
“看来日后绍熙府也不能安乐了。”郭哥鲁囔囔道。
“我怕大宋从此将不能安宁。”李响略微提高声音,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等诸位兄弟才会一起,为大宋日后安宁而奋斗,我思量张远之愿意交换张远毅,莫不是想为蒙古攻击四川扫除阻碍,诸位不妨请商议一下我等应该如何面对?”
“大人,”李纪低声道:“吕武回来了?”
李响点头不语表示听到,很快,一个敏捷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大人,鞑子确实只有五十人侍卫。”
“战马呢?”李响低声道。
“战马也在。”吕武点头,道:“三百匹战马,每一匹都是膘肥肉厚,看起来精神很好,也不像是给人下了药。”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能示弱。”李响果断站起来,道:“不能弱了我绍熙府特种营的威风。”
“大人,还是让我过去吧?”李纪自告奋勇。
吕武也不敢落后,插话道:“就是,大人还是让我们先过去?”
“不用,”李响摇头,特种营足足来了一百人一百匹马,真的不能堕了自己人的士气,道:“不能让鞑子看小了。”
远远看到一个约莫身长七尺,长须拂胸,丰采翩翩,仪表出众的美髯公,美髯公手执长矛,身穿盔甲,表情森严。
“后辈末学李响见过张将军。”李响远远拱手行礼,张远之虽然是勇将,但李响认为他骨子里头还是一个知识分子,只是这个知识分子已经超越了知识分子的极限。
张远之点头示意,瓮声道:“你就是绍熙府李响?”
也难怪张远之奇怪,虽然最近李响名声闹得响,但见过他的人并不多,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看起来太不出众了。
他不像张远之长着一把大胡子,不像吕文德玉面书生,不像林文龙挺着大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