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然后“唰”的一声闪开,各奔东西,直看得李响两眼发黑,这都是啥人啊。土匪啊,还义军呢?我说义肢。这纪律,以后非得整顿,大整顿,一天一小整,一月一中整,一年一大整。
刘忠义尴尬的看着李响,腼腆说道:“这些好儿郎,经验足得很,李响你不用为他们担心。”
“老子是为我自己担心。”李响无奈的看着这伙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心里咒骂了几声,最后还是迅速领着自己身边还剩下的几名家伙,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藏了起来,心里却暗中发誓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帮不知领导的家伙,让他们明白在最危险的时候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让领导先走。
很快,来人仿佛非常熟悉山坳的路,精灵般在山涧跳跃,但来自于苦寒之地的蒙古人,身体素质和他相比却有过于而无不及,约莫十来个蒙古兵紧紧的追在来人身后,部分蒙古士卒甚至举起明亮的火把为同伙照明。
“近了,近了。”李响紧握弩箭的双手不由紧张起来,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杀戮,但杀人又不是杀鸡杀狗,哪有不紧张的道理?况且,前世还是新嫩呢,童子鸡。当然弩箭也很好用,如果敌人太强大,那他就得用枪了。
李响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些不知跑哪里去的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不要太冲动,万一打草惊蛇走漏了风声,让蒙古人通风报信去了,自己几十人恐怕还不够蒙古人塞牙缝。蒙古人的骑兵向来厉害得很,自己可不想被蒙古人逼得要做野人,就算能够熬过几百年,到最后还不是要被这个科学院那个研究院拍照研究?
君不见连老虎也跑路了,就剩下几幅年画?
时值六月,长江之旁的鹿鸣山却有了几分寒意,但眼前的蒙古士兵却还是披着单衣,对于他们来说,这几分寒意还比不上草原的万分之一,李响甚至可以看到有几个蒙古士兵欢快的迎着风摊开胸口,脸上充满了几分惬意,仿佛对他们来说这不是一次追杀,只是一次狩猎,追捕逃跑的猎物。
千年的寒冬,把草原上的羊都冷死了,甚至连草都枯萎了,只剩下比野草生存能力还强悍得多的蒙古人,用拿着牧羊鞭的双手挽起强弓在这个世界上牧羊,两条腿的羊。
“放。”李响突然爆喊,手中的弩箭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与祝福,如长了眼睛般向着领头的蒙古人射去,然而正是这声潇洒的大喊惊醒了蒙古士兵,长期以来严格的训练和杀戮,潜意识中迅捷的反应。随着李响的爆喊,领头的蒙古牌头迅速向左扑去,同时右手紧紧的护住头颅,只听见“扑哧”的一声,锋利的弩箭瞬间射进了牌头的右臂。
其他蒙古士兵虽然反应也很快,但难为李响他们有心算无心,而且人数也占优,不少蒙古士兵都是第一时间被射成了蜂窝煤。
所谓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嘛,更何况这些本来就是汉人中的勇士,精锐。虽然无组织无纪律,但个人的武力值还是挺高的。
“杀!”见第一轮弩箭几乎百发百中,当然统计数字是不计算那些没有射中目标的弩箭,李响见除蒙古人的牌头之外,倒在地上的都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自然底气足了不少,胆量大了很多,趁他病要他命毫不客气,说话间便从藏身之处直冲出来,然而还没等他来到战场加入战斗,那些如狼似虎的不听命令的无组织无纪律的义勇已经和剩余的蒙古人厮杀在一起,说是厮杀其实只是一边倒的屠杀,说是剩余其实也就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响这才认真看了一眼被追杀之人,只见来人约40来岁,身体高大,额头较高,脸颊锋利,双眉横飞,端得是一个好汉子,若是在后世绝对又是周润一样的真男子,此时来人正和蒙古军牌头缠斗在一起,牌头既被李响射伤了右臂,唯有左手紧握着锋利的马刀,一边怒吼,一边奋不顾身要与来人同归于尽,这倒是好汉得很。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李响都觉得有点心酸。
可惜来人却不配合,不慌不忙,手中长剑角度刁钻,身体灵活,胡子虽然有些花白,但身手绝对不在后世的年轻人之上,真叫人情何以堪?
不一会儿,众人已经清理了剩余的蒙古士兵,李响粗略看了一下,幸好没有死亡,这乱七八糟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竟然能取得这样的果实,实在是无心栽出了良种,出乎意外不过也在意料之中。但即使这样,还是有不少士兵受了点轻伤,甚至有一个义勇因为跑得太急而扭伤了脚。
“这帮狗日的跑这么快,也不让老子过过手瘾,我出来一趟容易吗?老子容易吗?”扭伤了脚的义勇,委屈的说道,仿佛被人羞辱了一百遍,一百遍。
“徐愣子,够了。”刘忠义尴尬的看了看李响:“失手而已,失手而已。”
李响自然不会因此责怪,这不是好领导的作风,咱们要以理服人嘛,以理服人好啊,不要打压报复嘛。
“同志哥啊,这样是不行的,你们要想一下五千年前……”众人自然忽略,李响见状,也就长话短说:“下次不允许这样了。”
众人把这个小战场围在中央,有几个顽皮之徒甚至把蒙古人的火把重新点燃,刘忠义等人也颇有滋味的看着两人的缠斗,也不帮忙。李响看着不忍,怎么说这些蒙古士兵也是不世的勇士,勇士自然应该有勇士的死法,于是用蒙古语大声道:“住手吧,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