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笑道:“原来我这一觉已睡了近两个时辰。”徐道:“大人太过劳累,竟然在路上便已睡着了。来到育种司之后,史小姐得知大人昨晚一直没睡,便叫我等将车停在树荫下,让大人好好休息一下。”
李响点了点头,心想冰雪既然还有时间让我休息,看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生,但又为何一大早便叫我前来呢?
如此想着,李响已跳下了车,远远地叫道:“冰雪!”史冰雪听得有人呼唤忙转过头来,却已是面露喜色。
李响心道:冰雪还未看到我,仅听声音便知道是我来了,我若是突然听到女子呼我的名字,不知能否分辨出到底是谁呢?诗雅的声音我自然记得清楚,不过……
正胡思乱想着,史冰雪已走了近来,不待李响开口询问,悄声道:“李大人,今日一早育种司出了一件怪事,有一批稻种被盗了。”
李响大吃一惊,正要问得更仔细些,又听史冰雪道:“不过好在丢失的是那三百斤成品稻种,父本与母本早已育苗插秧了。”李响听得三系的稻种尚在,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暗想自己太过心急,这三系稻种早已泡种芽,如今应该完成插秧了。如今三系的稻种既然没有遗失,倒并不影响新稻种的培育,只是那三百斤成品稻种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史冰雪看他神色间甚是焦急,忙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原来,去年收获的稻种总共有四种,其中保持系、恢复系、不育系总共约六百多斤,均已种了下去。而那一批成品杂交稻种,由于冰雪山庄的水田面积有限,因此只取了其中的十多斤用于试种,其余的便独存放了起来。
江南气候温暖湿润,一年可以有两次种植机会,由于此时已过了第一季的种植时期,因此户部拿到这批稻种后也没急着育苗,而是准备在第二季到来的时候才开始播种。既然决定了此事,育种司便将这批稻种重新保存到新建的库房之中,谁知今日史逊前来查看时,忽然现那批成品稻种不翼而飞。史逊当时未动声色,已将此事压了下来,又令几个亲信严查。
听到这里,李响已明白这次的损失其实并不算多,充其量也就是丢了一些成品杂交稻种而已,而三系母本与父本尚在,这就表示今年秋天的收获并不受影响。
李响稍做平静,点头道:“如此说来,三系的稻苗并未受损失。至于丢失一些成品稻种,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培育出的稻种本来就是要放给百姓种植的。对了,现在可曾查出原因?”
史冰雪犹豫了一下,又道:“自从这三百斤稻种失窃后,我堂兄已令刘主事严查此事,后来现在稻种失窃之后,有一个人也同时失踪了。”
李响惊道:“难道是育种司有了内奸?”
史冰雪点了点头,又摇头道:“也不一定。失踪的人正是胡伯,你原是见过他的。”
李响自然记得,第一次去冰雪山庄时,正是有一名被称作胡伯的双手残废的老人,后来这位胡伯还去过自己的家里帮着收割水稻,而上次冰雪山庄戒严时,这位胡伯也未显得如何慌乱,显然与寻常农夫不同,李响对此印象甚是深刻,恍然道:“怪不得,原来是他……他不是……”
史冰雪道:“是啊,胡伯双手残废,一个人要搬走三百斤的稻种也不容易,要么是他在外面有接应,要么就是有人盗取了种子之后,便做了假相以掩人耳目。倘若真的如此的话,胡伯恐怕……”说到这里,史冰雪声音已微微颤,忙住口不言,又想起胡伯虽然是我请来的普通农夫,但他平日对我却是极为关心,如今他若遭遇不测,我又怎能心安?
李响观言察色,已知史冰雪的担忧,心想:这几年间,冰雪白天的时间大都待在冰雪山庄,如今自己请来的人忽然生意外,她自然会难过了。又忙问道:“冰雪,胡伯失踪多长时间了?”
史冰雪道:“刚开始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胡伯的失踪,直到今天一早我堂兄现稻种失窃之事,便派人将整个育种司的人详细盘查了一遍。后来一经查问,才知胡伯在三天前便已失去了踪影。胡伯是育种司的副主事,他是有权进入成品稻种仓库的。”
李响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也不一定是胡伯偷了稻种,此事虽然对今年播种影响不大,但其性质却非同小可,还得与你堂兄……史大人仔细商议才是。”说着,转身向史逊走去,史冰雪在后面低声道:“此事尚未公开,知道的人并不多。”
李响头也不回,道:“我自然省得。”
史逊远远看到李响与史冰雪说话,也不觉得如何着急,便站在一旁等候,心想李大人见到冰雪,自然要先向她问明情况才是。此时史逊看到李响向自己走来,忙将旁边几人遣了下去。
两人打了招呼之后,史逊忧心忡忡地道:“李大人,稻种失窃虽然对今年的影响不大,可出了此事也说明仓库管理存在漏洞,如果这次不加以严查,恐怕日后还会有类似的事情生。只是目前尚未弄清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也不便妄下结论。再说此事尚未公开,整个育种司知道此事的除了李大人与冰雪之外,就只有刘主事了。刘主事是我的手提拔的,自然是可以信得过的。”
李响道:“史大人可查出这胡伯的来历?”史逊转头看了史冰雪一眼,稍一犹豫又道:“到目前为止,尚未弄清这胡伯的来历,不过已打听到此人是两年前来到临安的。刚开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