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一句话许出去这么大一笔价值高昂的药材,您老人家都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偷偷的心疼一会儿么?陪着安然的美差,交给我好啦!
保证尽心尽力,把人照顾得妥妥的。
帝少跟自家爷爷使眼色,请他老人家赶紧寻个由头撤退,不要硬跟在他们身边儿做锃光瓦亮的超级大灯泡儿。
安然姑娘知礼守节,累得帝少也得跟着走谦谦君子路线。没有足够合理的由头儿,等闲都不能轻易上门儿求见。如此一来,这每个相处的机会可不就变得分外珍贵了么?
眼下这诊完了脉、写好了药材单子,可不就正合适他带着四下转转以认门儿的理由行私下相处之实么?
写什么大字儿啊!
浪费良机不是?
可,任凭他把眼睛眨得几近抽筋儿,平日里最是知微见著、喜欢成人之美的老爷子也是视如不见。只乐呵呵地翻找着他珍藏的笔墨纸砚,择最优的拿来让安然写书法。
把心急着跟‘未婚妻’多多相处,争取早日混个名正言顺的帝少给郁闷的哟!
见素日里没表情就是最大的表情,最是清冷疏淡的孙子急得抓耳挠腮,又是讨好又是求饶的想要他老人家识趣儿点儿,眼睛都眨得险些抽了筋儿,帝老爷子这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暗乐。
让你小子为了讨好安家丫头而挤兑爷爷我,这会儿报应来了吧?
嫌老爷子我碍眼?
哼哼,我偏就不走!
想让我老人家识相闪人,好腾出来时间和空间给你小子讨好安家丫头?
做梦!
抱着这样儿的小心思,帝老爷子以品鉴、考校、切磋等等名义,得了某殿下书法一幅,亲手烹煮香茶一壶。
听某殿下说起粗通棋艺,马上又乐颠颠地捧出了自己珍藏的名品象棋:“哎呀呀,我老人家生平最爱下棋,可惜现如今这世道找个老老实实下棋的人不易,棋力相当的就更加困难。
你这丫头既然是师承高人,想必这棋艺也定然是相当高绝的。
来来来,陪我老人家好好下盘儿棋。
咱们互不相让,来个真枪实战的!”
“既是老爷子所愿,安然敢不从命?”老人家上赶着找虐,她怎么能不热心成全一二呢!
尤其他这真枪实战四字一出,她再有所隐藏就是不尊重对手了不是?
如此,甚好。
正好自己瞅着这打从她进了这宅子就花样折腾,各种探底儿的老狐狸心有不顺。若是能在这棋盘之上,以子为兵杀她个片甲不留也好。
“爷爷在棋艺一道淫浸多年,实力堪比国手。安然便是再如何聪慧,到现在也不过是二十之龄。跟爷爷您,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重量级的好么!
起点都天差地远,那这公平两字又从何说起?
要我说这盘棋就由学了爷爷棋路的我来跟安然下,就好像是年轻了几十岁的爷爷跟安然手谈一般……”帝少不了解自家‘未婚妻’到底有多高深的实力,却深切明白自家爷爷的水平和他那堪称是赶尽杀绝、从不留情的路子。
深觉自家‘未婚妻’这粗通的水平应该是不深,忙出声打断。希望由自己跟安然对弈,好歹免了她初次上门就被爷爷拾掇个全军覆没的惨景。
可,老爷子向来就觉得字如其人、观棋品知人品等话是至理名言。
今儿见了安家丫头的姿容仪态、胆色气度、看了她武功医术。赏了她那称得上徘徊俯仰,容与fēng_liú,刚则铁画,媚若银钩的一笔好字儿。
这会儿正待亲自上阵好生与她手谈一句,进一步观察下这孩子的心性人品呢,结果自家那个专业给爷爷拆台的倒霉孙子又出来唱反调儿,老爷子能不生气窝火儿么!
他奶奶的,老子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来着?
个眼珠子都黏在人家闺女身上,把心眼儿都忘后脑勺儿的夯货!
“嘿嘿,既然老爷子这么实力超群的话,那我不是捡了个胜则扬名天下、败也无伤大雅的便宜?更能在与高手对弈之中得到颇多经验启发。这么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事儿,擎苍你可别给我搅合了!”还不等老爷子爆发,怒斥不孝孙,安然就已经如偷了鸡的小狐狸般笑眯眯的开口了。
安然坚持,帝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想着大不了一回儿自己就打破了那观棋不语的规矩,宁可做小人也要帮着安然。两人合力便是不能胜过自家爷爷,也足够叫她输得不那么惨了。
见自家那不争气的孙子一屁股坐在了安家丫头身侧,摆明了要帮人家掠阵,必要时候还很有些个出手相帮的架势。
帝老爷子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子苍凉来,这有了媳妇儿忘了爷爷什么的实在是忒堵心了!
叫他老人家很想把那个知礼守节,谨守在朋友的位置上就叫自家孙子很有点儿神魂颠倒状的安家丫头狠狠虐一把,杀她个片甲不留什么的。
都抱着在棋盘上狠虐对方一把的两个人自然不存在什么留手一说儿,皆是杀招迭出、雷厉风行的紧。只是再如何的淫浸多年、堪比国手,帝老爷子也是比不得某殿下这个异世来客。生在皇家,就读于荟萃了天下名师大儒的国子监。阅读了无数孤本棋谱,挑战过许多国手名仕的安王殿下。
不过区区盏茶功夫,代表老爷子的红方就只剩下了个孤零零的老将,实实在在的光杆司令。而黑子儿的安然,则只失了两枚小卒,一车一马而已。
她这个‘无名小卒’就这样儿完胜了堪比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