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夫郎居然那么逊,三言两语地就被老爷子把真相儿给套了出去。
更叫她瞠目的是:护短成性的老爷子居然抓着那录音就龙行虎步地往外走,非要老首长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是宠出来怎么个畜生不如的玩意儿不可!
更得叫天下人知道,帝家人不好惹。
但凡敢对他们撩爪子的,就得做好了被整死、整残的准备!
连元首孙子都不放过的狠人,这世上还有谁是动了他的子孙后辈而不被打击报复的?
虽然说从心理上,安然很欣赏、认同老爷子的这种想法儿,也更倾向于明刀明枪地把胆敢劫杀她们夫妻的凶手直接干掉。
可现在是法治社会好么?
不带那种一命换一命的快意江湖作风!
徐英风不管多死有余辜,她们夫妻俩再怎么的事出有因,私下里谋人性命那都是法律所不允许的。
左右大仇已报,仇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安然哪里还能叫老爷子去兴师问罪,再平添波澜呢?
再不济,徐英风也是老元首的亲孙来着。
这把人家整到身败名裂了不算,还要上门儿兴师问罪,整不好就是要彻底闹掰的节奏啊!
不管是帝少还是安然,都不希望因为那么一颗老鼠屎,坏了两位老爷子多年的交情。更不愿这事儿闹出来之后,叫徐家和帝家走向敌对。
左右她们做事儿时都足够小心谨慎,全无半点儿痕迹可循。那又何必为了那么个不入流的货色,影响了两家甚至整个华国的安定团结呢?
安然只想有仇报仇,干掉那个敢对自家夫郎下狠手的混账而已。可没惦记着掀起战火,把小小私仇上升到家国天下的层面儿上!
是以再如何感动于老爷子那怒发冲冠为她们一家四口儿的行为,也知道这赞成票是万万投不得的。而且不但不能投,还得费心竭力地跟自家夫郎一起劝说,把暴走边缘的老爷子给劝服住。
本以为是个多艰难的课题呢,结果自家夫郎只轻轻一哂:“去去去,不想忍气吞声您老就去!如果,你不怕老元首顺藤儿摸到您孙子和孙媳妇儿这对儿瓜的话!
当然我们不过是以牙还牙,行报仇之举。
别说徐英风不过是重伤昏迷,就是即刻赴死,那也是他自己种的恶因才有今日恶果。
可,法律可不讲因果报应的。再是有因,您孙子绑架、蓄意杀人什么的都是事实。纵然法官看在我是报仇的份上的轻判,也少不得十几甚至几十年的牢狱之灾……”
好吧,平日里再是如何把不孝孙挂在嘴边儿上嫌弃,也改不了自家夫郎才是老爷子最疼爱孙辈儿的事实。
只他一说出那可能的后果,老爷子怒火中烧非要争出个里表来的样子瞬间熄火。只悻悻然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骂了句不孝孙后,便把拔腿要往外奔的脚步即刻转向。
再不提什么要质问、讨公道事宜,反而打破砂锅问到底地详细追问了他们的整个行动过程。就为了仔细推敲,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破绽之处,会叫不孝孙被人顺藤摸瓜摸了去!
破绽?
这个,还真的有!
原以为在那般算计之下,徐英风妥妥十死无生的命。结果那货愣是命大,在顶着被催眠的疲惫身体、被灌了一斤的五粮液,开得又是被小动了手脚的车、行驶在川流不息的高速路上……
这许多的致命因素下,居然还叫他捡回了一条狗命。
虽然妻主说被她下了禁制的人,绝对没有那个冲开禁制恢复记忆的可能。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当日他们没打算留着活口,可是连丁点儿的伪装都没有做,就那么大咧咧地原本面目出现在徐英风的面前来着。
虽然没证没据的,他便是心里明白也是半点儿奈何不了他们夫妻。
可一旦他真的想起了被催眠的事儿,将之告诉其父徐子承……
那个因残失去竞争元首资格,转而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儿子徐英风身上的疯子,肯定不遗余力地跟他们夫妻甚至整个帝家死磕到底的!
“爷爷,擎苍你们放心,我的催……真言丹效果好着呢!那徐英风就是侥幸不死,也绝对没有那个想起被催眠过程的可能!”两辈子都没出过一次纰漏的魔瞳之催眠,安然心底信心十足着呢。
连昔日江湖一流高手、皇家暗卫之流都没冲开过她用魔瞳下的暗示禁制,更何况徐英风个区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
“连孙媳妇儿都这么说的话,爷爷我就放心了。既然你们都已经为自己报了仇,那咱们就把这一篇儿翻过去。
也别下死力气地各种追查了,只一点点儿减轻力度。就算是多费些个人力物力,也别从追查到底突然间就高高挂起的惹人怀疑。
回头你也跟擎天、擎宇两个约个时间,过去探望一下聊表下关心。
便是因为你跟徐英杰那小子玩得好,对他向来待搭不惜理儿的。也好歹看着老首长和我的交情上,过去看看不是?”听安然很有些信誓旦旦地保证,老爷子也不反驳。只笑容满面地表示相信后,便和自家不孝孙说起后续的处理。
等不耐烦听他们说这些个,回自己小院儿午睡的安然告辞后。老爷子即刻收起笑眯眯的样子,很有些严肃地道:“既然两天的时间都没有得手,那就赶紧把你的人手从医院里撤回来。剩下的事情交给爷爷,保证不叫你所顾忌的万一变成事实就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