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心里有什么疑问的就尽管问出来。我若是能够回答的,自然不会隐瞒你!”当然涉及到那些个不能说的,也定然会继续守口如瓶。
隐了那最后一句,放下手中的书,某殿下很有些无奈地看着打从昨晚一起去送安宁上路之后便一直欲言又止的帝少。
“妻主,我,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就是那么看了安宁一会儿,她就按着你的意思做了呢?连叫她去死都毫不犹豫的,就好像,就好像是中了电视里的催眠术一样。
哦不,应该不是催眠,我没有看到你拿小坠子什么的在她眼前晃。而且她的目光一点儿也不显得呆滞,没有半点儿被控制了的样子。”一想起安宁半点儿不迟疑地乖乖去死的场景,帝少就忍不住心中激越的崇拜。
如此叫仇敌干脆利落赴死的手法儿,真心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妻主真是太厉害了有木有?
见安然沉默不语,只用一双流光溢彩的璀璨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帝少心下一凛,很有些讨好地说道:“妻主,我纯粹就是好奇而已。如果这涉及到了你的师门机密,不足为外人道的话,你可以不必说的。”
“没有,我也是好奇。那么诡异的能力,你都一点儿不怕么?
万一哪天你做了叫我无法忍受的事情,我也依样画葫芦叫你去死怎么办?”想当初在确定她的魔瞳对至亲之人无效之前,便是她的母皇父后都对她隐隐有几分忌惮。同父同母的皇姐都存着几分戒备,那些个与她们姐妹俩存在敌对竞争关系的庶出皇女们更是避她如蛇蝎般。
见面儿绕着走都是轻的,亲朋故旧,所有的知情人无人敢正视她的双眸。就怕不经意间被迷惑、被看透,甚至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威名赫赫的安亲王殿下因为那双强大的魔瞳,人缘儿向来称不上个好字儿来着!
可现在,在自家这临时夫郎的眼里,安然居然没有见到半分的戒备、嫌恶、疏离或是利用。只满满的崇拜?还有浓浓的好奇。
终于有一个知道了咱这双眼有异于常人而不心存畏惧、嫌恶,不想着利用其达到不可告人目的的了么?
千百次希望过,更千万次失望以至于渐渐波澜不惊的内心里倏地升腾起一抹名为希冀的情绪。
是以问题出口后,她便一瞬不瞬地盯着被问话的帝少,极力想要通过他的表情、答案中判断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儿。
“怕什么怕?我又不是那么意志不坚定的人,更不会做什么叫你恨不得我去死的事儿!”见自家妻主虽极力装着镇定自若,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紧张得俏脸儿都很有些发僵,眸光深处皆是她自己也未曾注意过的深切期待。
这,是之前被嫌弃、疏离、防备过么?
帝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窜出了如此的想法儿,却忍不住为很可能遭遇了这些的宝贝儿心尖儿泛疼。
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要给她温暖安慰的冲动。直接一个狼扑,把人紧紧地搂在怀里:“神功也好、奇药也罢,我只庆幸妻主你拥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而害怕、防备、疏离等等,可不是该出现在夫妻之间的词汇。
也许你只拿我们之间的婚姻是无奈之下的妥协,是为期三年必须遵守的合约。可我,却打一开始,就抱着倾尽所有换个可以跟你有个美好开始的机会。
我只会尽一切努力把三年婚约延长到三生三世,哪有功夫想别的?”
“所以,我这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的意思么?”安然蹙眉,做误入歧途的惊恐柔弱状。
“对,费了那么大的周折磨难,把脸皮和信誉都搭上了才把你拐上我这艘船。叫你为我生儿育女、共度一生才是正经。
想要半路下船?
哼哼,门儿都没有!”帝少冷笑,无比配合地把自己扮演成了劫掠无知少女的恶霸形象。
“既然没有门儿的话,索性我也就不做那无用挣扎了。倒不如驯个恶霸做妻奴,仗着你的威势横行无忌好了。
不过你可得想好了,做我的夫郎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以妻为纲是首要,恪守夫道要记牢。
简而言之便是要以妻为主,各种的恭敬顺从。不能叫妻主有一点儿的不顺心、不如意。要记得自己从心到身都是妻主的,把朝三暮四的念头从心底彻底掐死,除了女性亲属外不可多看别个女人一眼、不许有任何暧昧出墙之举。
否则的话,休书一张净身出门!”把原该是条条款款无数项的《男戒》、《夫则》等夫郎必须遵守的规矩极致简化,剩下那么两条儿在某殿下看来尤为重要的。
半是随意,半是郑重地对帝少说道,很有点儿只要他一点头,此约定便即刻生效的架势。
虽然被休书一张净身出门的说辞给狠狠惊呆了一下,尤其是被妻主加重读音的净身二字,甚至叫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那什么,那个所谓的净身,应该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吧?
毕竟他家妻主那么纯真善良,怎么会有那么黄、那么血腥、那么暴力的想法儿呢!
不过把这很有些荒谬的想法儿抛诸脑后之后,帝少这心底可就剩下满满的、纯然的惊喜了。
哎呀呀,妻主说不打算从他这条船上下来了,还要驯他做妻奴什么的。这,这可不就是要把契约作废,跟他做一对儿货真价实恩爱夫妻的节奏么?
艾玛这就是传说中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