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云沫!云沫……”
“云沫!云沫!云沫……”
b市机场,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从某飞机已安全抵达的消息传出后就完全没有停止过,一大片年轻的男孩女孩围堵在机场的出口,兴奋的视线齐刷刷地投注在对面的出机走道,将原本还算宽阔的出口塞得水泄不通,让一批又一批前来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忙得焦头烂额。他们或拉横幅,或高喊口号,引得整个大厅的路人投来好奇的视线,连机场做清洁的大妈都忍不住好奇地问身旁的同事:“诶,你说,这个‘云沫’到底是谁啊?”
埋头拖着地的老大爷摇摇头。“不清楚,不过前几天垃圾箱里好多报纸上都是这俩字儿……”
而就在这时,机场工作人员特例开通的特殊通道里,李沫儿一身白t加牛仔裤,抓着后脑勺的细碎短发满脸歉意地看着为她提行李的年轻空少。“真是不好意思,我的粉丝太热情,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女士,您客气了,应该是我们为此抱歉,是我们对这种突发事件的应付措施做得还不够周全,让您受惊了。”
空少礼貌说完,引她上了小车,载着她避开人满为患的机场出口,从另一个特例通行的出口的离开。
“不过,李女士,其实我也算你的半个书迷,请原谅我的八卦心里,我比较好奇,‘云沫’,‘云沫’,‘沫’是代表李女士,那么‘云’是代表……”
空少还没问完,一见李沫儿原本满是活泼生机的俏脸霎时变得嫣红,他便心领神会地闭了嘴。李沫儿也没有回答空少什么,只在下车后道了声谢。
她,李沫儿,也就是“云沫”。正是现如今文坛首屈一指的小说家,一本《云沫相知》让她一炮而红。而正如那空少猜测所言,她的笔名“云沫”,“沫”字代表她,“云”字其实也代表着另一个人。
长长的街道,没有拥堵的粉丝,唯有一两辆疾驰的车辆从她面前驶过,李沫儿提着有些沉重的行礼,看着手机上对方几分钟前发来说马上来接她的消息,嘴角勾起甜蜜的笑意。
“又对着我的头像犯花痴,要是被你的粉丝看到,真的好吗?”
身后突然压下来的高大身影吓了李沫了儿一跳,好似做贼心虚似的,她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掉了,幸亏那两支环下来的手臂抱她及时,将她牢牢锁进他宽阔的臂弯里。与此同时,像是变戏法似的,一股娇艳欲滴的玫瑰从那白皙修长的之间绽放,却又转瞬即逝。
眼前魔术师一般的双手,鼻翼间又闻到熟悉的味道,李沫儿松了一口气,但立刻又气又恼,转过身来,粉拳就往身后男子身上砸:“你干嘛啊!吓死我啦!”
虽说是气,但她的拳头挥得毫无力道,对于薛云一八零的颀长身形来说,简直等同于扰痒无异。
薛云,人如其名,年轻,干净,清爽,在他的身上能看到一股干净利落的帅气,也能感受到一种细腻如云朵一般的温润。他也一身白色t恤加休闲裤,不过与他俊朗的外貌极不相衬的是,白色t恤上那幅明显是画歪了的云朵图案显得有点滑稽可笑。
“谁让你发呆那么专心,我刚从你面前开车过去你都没发现。”薛云顺手拿过他手中的行李。
李沫儿闻言,憋红了脸,却又满心甜蜜地戳他胸口那朵“云”:“都跟你说了,这朵云我画得丑爆了,你大白天不要穿出来!”
没错,薛云衣服上那朵难看的云就是她李沫儿的杰作,当初两人还没确定关系,李沫儿完全是玩心大起想捉弄他才故意画这么丑的东西送给他,结果她没料到,薛云不但不嫌弃,反而当宝贝一样经常穿出门招摇过市,反倒让李沫儿不好意思了。
闻言,薛云宠溺地将鼻头往沫儿廉价贴了贴,无所谓的耸耸肩:“丑萌丑萌的,我喜欢。我给你的项链不是也很丑吗,你不也戴着?”
“……”李沫儿低头,看了看脖颈上成色古老的青铜色项链,无言以对,但心里却被一下子塞得满满的。
“走吧,上车,回家了。”
李沫儿随薛云上了车。
在车上,一向相处模式十分甜腻的的两个人却尤为静谧,这一点李沫儿从上车后就明显感受到了。薛云虽向来不是个多言之人,一般都是她爱说,薛云喜欢静静听着她讲,但薛云很会找话题,每次李沫儿办完新书签售会回来,他来接她,他只要时不时揭开一两个话题,就能让李沫儿兴高采烈地在一旁讲个不停。但这次不一样,他不开口,她也不开口。
今日的薛云,不像是薛云!一丝疑惑冒出李沫儿脑海,几次偷偷看了开车的薛云几眼。“你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薛云语塞,李沫儿跟他说话向来这般直接,不爱带任何修饰,这原本是他最爱她的一点,但对于他如今要面对的问题来看,有点伤脑筋了。
薛云缓缓将车在路口停下,迎着李沫儿有点咄咄逼人的视线,想要探过身去吻吻她,哪晓得小妮子完全不给面子,恼羞成怒地别过脸去,语气凶狠道:“不解释清楚就休想吃我豆腐!”
薛云又气又好笑,知道事到如今不说清楚也不行了,于是握紧了方向盘,开口:“沫儿,如果哪一天我消失了,去了一个可能你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地方,你会等我吗?”
李沫儿完全被薛云奇怪的问题问傻了,张了张口,半天憋出一句:“你得绝症了?”以她写小说的经验来说,这个可能性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