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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里。
“老蔡,老蔡,我们来喝酒了!赶紧的出来,将我们抓的野味,给我炒了下酒。”史镖头扯着嗓子对酒肆里喊着。
若在往日,店主人老蔡,这时早已抢出来,对着林平之,一番奉承。
“少镖头,今儿又打了这么多野味啊,当真箭法如神,当世少有!”
但此刻来到店前,酒店中却静悄悄地,只见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正在料理酒水,脸朝着里,也不转过身来。
郑镖头好奇的上前问道:“姑娘,老蔡呢,怎么不出来牵马?”
白二、陈七拉开长凳,用衣袖拂去灰尘,请林平之坐了上去。
史郑二位镖头在下首相陪,两个趟子手另坐一席。
内堂里,咳嗽声响起,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来,问道:“客官请坐,是要喝酒么?”
一嘴的北方口音。
郑镖头脸色不愉的嚷嚷着:“不喝酒,难道还喝茶?先打三斤竹叶青上来。老蔡哪里去啦?怎么?这酒店换了老板么?”
“是是是......小老儿,就这上酒。宛儿,给这几位客官,先打三斤竹叶青。”
那老者好似对林平之几人,有些惧怕的模样,忙命孙女去打酒。
“老头,你是那里人?”郑镖头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问着。
“不瞒众位客官说,小老儿姓萨,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生意,儿子媳妇都死了,这不心想着年纪大了,该叶落归根了,这才带了这孙女儿回故乡来。哪知道离家四十多年,家乡的亲戚朋友一个都不在了。刚好这家酒店的老蔡不想干了,三十两银子卖了给小老儿!”
那老者白发苍苍,身躯佝偻,拄着孤拐,还真有一副随时要归西的模样。
这就这时,那青衣少女低着头,托着一只木盘,在林平之等人面前放了杯筷,将三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开了,始终不敢说一句话,或向客人瞧上一眼。
林平之见这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黝黑,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黑斑,容貌甚丑。
想是她应该自觉容貌丑陋,不善与人撘话,也就没有在意。
史镖头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黄兔,交给萨老头道:“洗剥干净了,去炒了给我等下酒。”
“小老儿这就去,客官先喝酒,我给客官们,先来些牛肉、花生!”
“小老儿,快去,快去!别我等喝的尽兴了,你的野味,还没上来,到时候我等可要扣钱的!”史镖头一脸不耐烦的催促着。
“是是是......这就去,这就去!”萨老头赶忙颤颤巍巍的从史镖头手里,接过兔子和野鸡,向酒肆里间走去。
萨老头,提着兔子和野鸡,从少女身边经过时,吩咐了一句。
“宛儿,给这几位爷,上点牛肉、花生下酒,我这就去炒菜。”
宛儿一听,手脚麻利的便将牛肉、花生之类的下酒菜,端上了桌。
郑镖头在林平之、史镖头和自己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伸舌头舐了抵嘴唇,说道:“这酒店换了主儿,味倒是还没变!还是老味道。”
说完,郑镖头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响起,两匹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
那两匹马,来得好生快,倏忽间便到了酒肆外,只听得一人言道:“这里有酒肆,我们喝两碗去?”
史镖头听说话声音,分辨出了应该是川西人氏,忙转头望去。
只见那两个汉子,身形不高,头上都缠着白布,一身青布长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赤着脚,穿着草鞋。再将马匹,系在店前的大榕树下后,才走进店来。
进店的时候,两个汉子,向林平之等人剽了一眼,随即便在另外一边的空桌坐下。
同时,藏身于竹林中的秦岳,自然也将这一幕看在了眼中,暗道一声:“终于来了!这应该就是余人彦和贾人达了吧!不知道哪个更厉害些,先看看再说,等会再出手也不迟!”
秦岳心中自有打算,依旧作壁上观。
看着这两人,阅历丰富的史镖头等人,都知道他们是四川人,只有四川人才爱如此打扮。
“这两人文不文、武不武的,模样儿可真怪的!”
林平之,到底是没有出过远门,见识少,不免心中看的有些稀奇。
不谈林平之,在心中非议,只说那余人彦和贾人达。
坐下来后,不由大声吵吵着:“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的,福建的山就是多,硬是把老子的马,也累坏了。”
宛儿低着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要什么酒?”
声音虽低,却十分清脆动听。
余人彦闻声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宛儿的下颏,笑道:“可惜,可惜!”
宛儿吃了一惊,急忙退后。
旁边,贾人达有些贱贱的笑道:“余兄弟,这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脸蛋嘛,就跟个烂抹布上多了一坨稀烂的东西,有些嫌恶心了,怎么,这你也有兴趣?”
余人彦闻言,只是哈哈大笑着,却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