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惨烈的碰撞,在恶鬼峡之前,如期上演。
无数皮毛油光发亮,身躯雄健的梦魇马,撒开蹄子,脚下带着绿色的幽火,在黑山卫的驾驭之下,狠狠的撞在了三阴殿大军的盾牌之上。
一时间,巨大的碰撞声响起,人仰马翻,痛苦的嘶鸣,连绵不绝。
三阴殿的军阵,以盾为先,巨大的木盾,足足堪比一人高下,周边镶着厚重的铁皮,可以抵挡砍击,中心处的木头,不知以何种神木所制,硬度完全不输于兵器,黑山卫的雪亮锋利的大刀,砍在盾牌之上,仅仅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而且这种盾牌自身重量也是不轻,足有数百斤,不是身强力壮的大汉,根本就抬不动,更不要说是拿着盾牌行走了。
所以,这种盾兵,在三阴殿也是极其的稀有,数量也只有一千之数,到不是巨盾数量不足。
而是能手持这种巨盾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这需要天赋异禀的强大肉身和力量。
这一点,在地界极为的明显,因为作为阴魂,精神力强大是常态,但肉身强的,反而是少之又少,根本不多见。
即使是穷尽三阴殿数万里方圆,也只找到了这千余位,肉身强大的阴魂,倒不是说没有肉身强大之人了。
肉身强大之人自然有,比如专门修行肉身之道的阴魂,他们的力量,不知道比这种天赋异禀的要强大多少倍,但他们却不可能来成为三阴殿的士卒,三阴殿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这些人也丢不起这个人。
而就在黑山卫的前军,人仰马翻的时候,三阴殿的大军,出手也是毫不留情,锐利的长枪,从盾牌之间的隙缝中捅出,狠狠的捅在了梦魇马和黑山卫士卒的身上,将其彻底的洞穿。
马儿悲鸣,士卒惨嚎。
一队队的黑山卫,前赴后继的倒在了三阴殿的巨盾和长枪之下,异常的惨烈,血肉横飞,场面一片血腥,但无论黑山卫怎么冲击,三阴殿都如大海之中的礁石一般,归然不动,根本就无法冲垮三阴殿一方的阵型。
那一张张的巨大盾牌,深深的嵌在泥土之中,好似是一道厚重连绵的城墙,阻拦着一切危机,堪比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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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王越看起来好像是不行了,我看还是需要我们上啊!”
秦岳身旁,殊明小声的在秦岳的耳朵旁嘀咕着,一脸的轻松写意,根本看不出一丝,正在承受压力的,是他们这一方的黑山卫。
或许,在殊明眼中,这些士卒厮杀,就如同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只要他出手,便可以只手覆灭。
事实上,人仙级强者,出手便是天崩地裂,山河色变,崩山断岳,也只是等闲,在多的人数,在人仙级别的强者眼中,也只是蝼蚁,人多人少区别实在是不大。
秦岳扫了一眼殊明,淡淡的道:“在等等,着急个什么劲,就算是黑山卫全死了,我也不在乎,大不了再召就是了,但一个统帅的能力和魄力,可不是时常的能看到的,只有在战争的时候,才能最直观的显现,现在正好看看,这王越究竟有没有能力,独领一军!”
如果把秦岳的势力,比作一个家族,秦岳毫无疑问就是家主,殊明和拜月以及灭霸则是家臣,奥丁是大管家,王越和一帮黑山卫,就是看家护院的人物。
看家护院,其一是忠诚,其二是能力,忠诚之事不多说,没有忠诚,谁知道看家护院的人,会不会卷了家里珍贵的的财货跑路,虽然秦岳也不在意那点东西。
这二来就是能力,没有足够的能力,被别人打倒,又怎么可能帮秦岳看家护院?
所以,趁着这个功夫,秦岳需要好好的观察王越一番,看看他究竟,适不适合这个位置,如果不行,秦岳就换另外行的人上。
在秦岳这里,打感情牌,讲裙带关系是没有用的,能力强就上,能力弱就下,仅此而已!
既然秦岳都这么说了,殊明自然也不会持反对意见,反正那些黑山卫死不死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也就一脸的悠闲自若,当个热闹看看了,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拜月教主,倒是一双眼睛,很认真的在盯着看。
要论书读的多,在场无论是三阴殿还是黑山城一方的势力,都找不出来一个能比拜月教主书读的更多的,拜月教主绝对是知识分子中的霸主,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拜月教主书虽然读的多,兵法战阵之策也是读过不少,但却还没有历经过真正的战争氛围。
特别是这么宏大的战争!
压抑、血腥、杀戮、死亡...........
这就是战争的主题,也是拜月教主亲历了战争之后的感触,当然也仅仅是感触而已,算是为自己的学识,增添了一份底蕴,拜月教主真正在意的,还是双方主将,各自指挥的艺术。
双方将领每一次的命令,都让拜月教主结合当前的局势,将以前所读的兵书战策,融会贯通,更有奇思妙想,推成出新,要不怎么说,拜月智多似妖呢!
“要是我的话,无法突破重甲盾兵,我会以火油抛洒,点燃巨盾,让其弃之以利!”
站在秦岳的身旁,拜月教主一袭白衫,微蹙着眉头的轻声呢喃着,声音小的好似只有蚊子才能听的见,但是他身旁的秦岳和殊明,哪里是一般人,即使是在小的声音,他们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战场上也陡然变动,一切都好似在印证着拜月教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