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还有骑兵?刘邈小儿究竟有多少兵?”
从与刘邈交锋以来,已经不知道陶谦问了多少次这样一句话了。
曹豹面无表情地看了陶谦一眼,竟感到无比的疲惫与厌烦。
尽管如此,曹豹还是果断地下达了军令。
“吕岱,引三千骑兵挡住侧翼的敌兵!”
“其余诸将速速整备撤退各部,集结固守!”
“有冲击本阵者斩!”
下完命令,曹豹吐了一口气,好在之前还有五千预备队没有动,这五千军全部为丹阳精兵,是陶谦的嫡系部队,其中更有三千铁骑。曹豹相信挡住来袭的敌军还是没问题的,只要撤退回来的攻城部队缓过劲来,就不怕任何威胁了,因为敌军没有了城池的优势,他们却依然有着兵力优势。
曹豹最担心的就是撤退的兵卒,他看向城门的方向。在乱糟糟胡乱奔逃的攻城部队身后,吊桥已放下,吊桥外正立着一杆“徐”字将旗,还有兵马源源不断地从城门内开出来。但那些兵马好像并无追击的意思,只是在护城河边集结。
曹豹微微松了一口气,又看向侧翼,那里已经出现了一彪人马,有马军,有步卒,兵力不下两千。当先有三杆大旗,居中一杆上书一个大大的“刘”字,左右两侧分别是“花”和“张”字。
来的正是刘邈本人,左右当然是花木兰与张辽。
几天前,刘邈得知陶谦开始攻城后,就不再理会臧霸,悄悄离开下相,带着所有部队向下邳靠近,于昨日到达附近。
今天一早,探得陶谦倾巢而出,来攻下邳,就趁机拿下了陶谦的兵营,然后引兵来此,正赶上陶谦军败退。
刘邈并没有急着冲击陶谦军阵,而是将部队停驻在距离陶谦军一箭之地外,然后吩咐燕一上去喊话。
“陶恭祖,我家主公邀你阵前搭话!”
陶谦当然也注意到了刘邈的兵马,这时听到刘邈阵中有人喊话,本就愤懑的他怒火更是升腾而起,于是大喝道:“曹豹,给我射杀了喊话之人!”
“这——”曹豹再次无语起来,心说你也不看看形势,别人没攻过来已经很不错了,再激怒别人,谁吃亏还不一定。
陶谦见曹豹没有动静,扭头叱道:“曹豹,耳聋了么?”
曹豹压着心头的不快,手指向下邳城门的方向,淡淡道:“主公,城中也出来了数千兵马,我方败兵尚未稳定下来,若为了发泄而激怒对方,恐与我方不利。那刘邈邀请主公搭话,定然是想谈判,不如听听他是何意,待我方军士全都集结完毕,再与他计较不迟!”
“哼!”陶谦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他也知道曹豹所说才是对的,但心中就是怒气难平。他此时恨极了刘邈,心中想着若有机会,必杀刘邈泄愤。
刘邈却不知道陶谦的心思,即使知道,也不会在意,陶谦在他眼里不过是冢中枯骨一般的存在,比未来可能遇到的敌人曹操、刘备、袁绍之类差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
此时燕一已经喊话三遍完毕,退到了刘邈身后。
刘邈见陶谦那边依然没有动静,就向身后招了招手,有兵士立马推出两个人来,两人皆文士打扮,神情落寞不堪,却是陶谦的幕僚曹宏与王朗。这二人本来留守在陶谦兵营中,不想却被刘邈带兵打破兵营,俘虏了他们。
“现在放你二人去见陶恭祖。告诉他,到两军阵中搭话,可带二十名护卫,若不来,后果自负。”
刘邈说完,摆手让兵士放他们离开,二人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刘邈,转身向陶谦方向走去。
“主公,那是我弟与王先生!”曹豹一直盯着对面,这时见有两人走过来,一眼就认了出来。
陶谦定神一看,果真如此,他的心里再次咯噔一下,已经意识到后方的兵营失陷了。他身子一阵颤动,差点栽倒在地。
曹豹看着被亲兵扶住的陶谦,心底也感觉到了绝望。兵营丢了,那粮草也就没了,大军等同于陷入了绝境。
“主公!”
一声呼唤将陶谦与曹豹从恍惚中惊醒,却是曹宏与王朗已经到了近前。
“你们怎么到了此处?快说这是怎么回事?”陶谦上前紧紧抓住曹宏的手臂,焦急地问。
“主公,你们带领大军走后,刘邈偷袭了兵营,我等兵少,未能守住。”曹宏低声羞惭道。
陶谦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他松开曹宏的手臂,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曹宏接着道:“主公,刘邈邀主公前往谈判,似乎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赶尽杀绝,还要怎样才算赶尽杀绝?将我等两万多人头全都砍了么?”陶谦厉声道。
“主公,如今形势不利,还得忍耐才是,将来有的是机会报仇雪恨。”曹宏安抚道,“主公还是去见见刘邈为好,刘邈准许带二十名护卫同行,他也一样。在此形势之下,他如此做,可见其并无图谋不轨之心。”
陶谦眼神闪烁几下,最终还是颓然地听从了曹宏的劝解。
当陶谦带着曹氏兄弟及护卫来到两阵之间时,刘邈已经等在那里了,他身边只有花木兰一人,随行护卫的燕云十八骑都站在了其身后一丈开外。
陶谦见到刘邈那年轻的面庞时,心里复杂至极,有惊疑,有哀叹,也有愤恨。
“邈见过陶使君!”刘邈面带微笑,先施礼道。
陶谦并不领情,反而看着刘邈的笑容而心头火起,不由呵斥道:“刘邈,你无故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