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晙哥哥,等我。”沈茹目含泪光。
谢晙点头,他不知道沈茹这一去,两人的状况会面临怎样的变故,心中隐隐不安,却没有变现出来,依旧是和煦温暖的微笑,“去吧。”
沈茹回到苍玄阁,经过诸星殿时,见到许久未见的师兄师姐们本是十分开心,却发现他们的面色都有些奇怪,个个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个往日要好的师姐似乎要上前对她说些什么,但旁边的人拉住了她,于是她一脸心疼的摇了摇头,继续打坐修行。
沈茹心奇师兄师姐们的态度,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来到了师父所居的九华台,沈茹深吸了一口气,小心恭谨的走进主殿。以往她一向是自由进出这里,而此刻她却是战战兢兢,心境大有不同。
“师父,我回来了。”沈茹甚至不敢直视师父,垂着眸子向亦尘问安。
“跪下。”
“师......师父?”
“我让你跪下!”亦尘高声对沈茹高吼。
沈茹应声跪伏在地上,她从没有见过如此这般的师父。沈茹从小天资聪颖,很少在书本修行上被师父教训,加之她性子天真活泼,嘴巴又甜,深受师叔伯和师兄师姐们的喜爱,就连偶尔因调皮犯了错,都会有师兄们替她说话背锅,所以不要说打罚了,亦尘连高声呵斥都不曾对沈茹有过。
而此刻师父的脸上却没有了往日的和蔼宽容,目露凶光,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犯下了如此弥天大错,你可知罪?”
沈茹心中明了,师父定然已经知晓自己和谢晙的事情了,可她从来没有认为和谢晙相爱有错,谢晙纵然是修罗之墟的后人,可他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跟自己在一起之后更是对自己照顾有加、呵护备至,于是她倔强的不肯认错,抬头神色清明的对亦尘说:“徒儿不知究竟犯了何错。”
“嘭!”亦尘猛击那仙鹤老梨花木书案,“混账,你不知犯了何错?你与那修罗之墟的恶人是不是暗生情愫,是不是私定终身?!”
“师父,徒儿与谢晙确实情投意合,况且他......他不是恶人!”
“不是恶人?你可知修罗之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你却给我说他不是恶人,怎么跟他相处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你连是非黑白都已分不清辨不明了吗?”
“师父,徒儿知道修罗之墟是邪恶之地,可是晙哥哥一直为当初他们修罗之人所做之事感到愧疚自责,况且他对徒儿......对徒儿极好。”说到这里,沈茹双颊嫣红。
谁知她这一番为谢晙开脱之词却让亦尘更加气愤,“那些所谓的从善,都是他伪装出来骗你的。内疚自责?谁又能挖出他的心来看看他究竟是如何想的?你怎可如此糊涂!”
“师父,从小您便教导徒儿,仁爱苍生,更要懂得宽恕,而您对世人也向来是宽容无比的,哪怕他们犯下再大的错事,可为什么到了晙哥哥的身上您便如此针对,难道他就不是芸芸众生之一吗?”
“你......咳咳......咳咳咳......”亦尘面色涨红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猛烈的咳嗽起来。
“师父,师父!”沈茹见状,心知自己太过放肆无礼,立马起身上前欲要扶住亦尘,却被亦尘一把推开在地。
“来人呐!把这孽徒给我关起来!”
“师父,不要!”
门外冲进来的苍玄阁弟子见亦尘要将沈茹关起来,面面相觑的迟疑着。
“我说的话听不懂吗?还是你们也反了?!”
“弟子遵命......”
亦尘不管沈茹的苦苦哀求,拂袖转过身去。
谢晙等了十来日,见沈茹还是没有半点消息,知她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设想了无数种情况,然后每种状况都让他心急如焚,终于他按耐不住,想起曾经沈茹告诉自己关于苍玄阁在虚浊峰布下的阵法结界的布局关窍,且此时沈茹所戍守之处防备薄弱,他设法逃出了结界去往苍玄阁打探消息,拯救自己的爱人。
沈茹被关在了苍玄阁西北角的雲台,虽说是囚禁,但是师兄师姐们一向疼爱她,又怎会让她受太多的委屈。每日三餐自不必说,师姐们会给她做各种她小时候爱吃的点心,而师兄们则给她带来各种小玩意小动物来逗她开心,然而曾经爱笑爱闹的小师妹如今却终日闷闷不乐,无论他们送来什么、如何逗弄,她都不曾露出过一丝笑容,更令人担心的是多日来她几乎不曾动过饭食。
“师妹,你要什么,师兄都能给你弄来,可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啊!”
“师兄,茹儿什么都不想要,茹儿只想出去……”
“这……不是师兄不帮你,实在是师尊命令如此啊!”
“我明白。”沈茹不再强求,她确实想要出去,可她也不想连累师兄师姐们。
然而几天后,沈茹依然不曾进食,看着她神情愈发憔悴,几名弟子终于不忍心见到从前灿烂如阳光的小师妹就此耗尽自己的生命,试探了师尊的意思,知道无法从他那边下手,于是他们几人使计偷偷将小师妹放了出去。
沈茹起初担心师兄们被师父发现后的境遇无论如何都不肯走。
“师妹放心,法不责众,就算要惩罚,我们这么多人也不会太重,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终于,心中惦念着谢晙的沈茹还是连夜逃出了苍玄阁。
就在跑下七芒山山脚时,迎面来了一个人影,沈茹仔细一看,那竟是自己连日来心心念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