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侯话音刚落,那边马上就有人跳出来,原是尚书令谢志章,只见他先是对晋阳侯的言辞恭维赞同了一番之后,这才切入真正题:“……下官浅见,十一皇子聪慧过人,孝顺有加,实乃新帝的储君的最佳人选,宜立为帝。”
此言一出,引来无数人附和,好像那十一皇子真是天纵奇才,真命天子似的。
晋阳侯也颇为得意,对着陈巘挑了挑眉:“大将军以为如何?”
语气之中有说不出来的傲然,大有一切尽在掌握之感,隐隐也有几分挑衅,大意便是你就算不同意又当如何。
如今现在皇宫之中已然全是傅安博的人,他们这些人现在被困在这上清殿之内根本就动弹不得,除了俯首称臣又能如何?
纵然是你陈巘手握重兵,只可惜远水终归救不了近火,再说了他现在人在内廷,即使有令,那也传达不及。
除此之外,他手中还有另一张王牌,若是没有意外,他的人已经得手,陈巘的妻儿都在自己手中,如此情势,容不得他不低头!
晋阳侯打得一手好算盘,遍观众人俨然一副当权者的模样,是啊,淮相还在的时候陈家压得他动弹不得,后来有是唐友年逼得他不得不明哲保身,装聋作哑,一直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是该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只要十一皇子继位,国君年幼,那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摄政,到时候大权在握,岂不痛快!
晋阳侯的挑衅之意陈巘岂会不明白,这边刚料理了唐友年将势头打压下去了,现如今只剩下他们两虎相斗,晋阳侯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要跳出来了!
他如今已经料定了陈巘必须认命,自己手握他自己的命不提,还有他妻儿的安危,虽然彼此对立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更加肆无忌惮。
一个人只要有了弱点,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哈,如果我说不呢?”
晋阳侯倒是也不怒,现在他占尽优势,陈巘如今这般无异于负隅顽抗罢了,迟早都要服软示弱的,对此他很有自信,毕竟就算他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能平安的走出这上清殿的大门,但也不得不顾忌他无辜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
“若是大将军这般不通人情,恐怕先帝在天之灵将会不得安宁,届时降罪下来……将军自是不惧,只恐累及妻儿,岂不无辜?”
陈巘此刻已然是无心多话,手中长剑一闪,瞬间距离他最近的不轨之人便已然身首异处,动作之快,让人触目惊心。
这边他一动手,手下数得上名号的将军都尉也齐齐动手,他们个个都是武艺高强,身经百战之人,很快就将上清殿的大门冲开,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虽然傅安博在这上清殿周围布下重兵,但顾琰那边久等不到陈巘的消息便派人前来接应,双方人马很快的就厮杀在一起。
陈巘众人轻松突围与顾琰派来的人会合,彼此都围成一个圈,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一时竟也无法完全将之剿灭。
傅安博深知久战不利,当即便让步兵退后,让弓箭手上阵。
“放——”
瞬间,飞箭如雨。
陈巘带人退进了最近的一处宫殿之中,傅安博阻止手下人将其包围而是准备放火烧宫。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震耳的短啸,声音又尖又细,傅安博暗道不好,果然不一会儿便有人来报,说是卫扬带兵已经杀入了白虎门,距离这边已经不足五百米。
更要命的是卫扬似乎是兵分两路,一方朝着他们这里来,另一部分径直冲向傅安蓉和十一皇子所处的昭阳殿。
“该死!”
傅安博担心妹妹和侄儿的安全,心知此时局势已然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咬了咬牙,带兵前去昭阳殿解围。
只是临行之前仍留有部分兵力然后放火烧宫,虽然这个时候意义已经不大。
但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边傅安博才刚走,那边卫扬就亲自带兵杀了过来,傅安博手下之兵在东北只是例行戍边之职,哪里有陈巘亲卫这般的训练有素,不消一会儿便已经尽数消灭。
卫扬远远的看着陈巘从那已然浓烟滚滚的宫中走出来,赶紧单膝点地,抱拳道:“将军,属下——”
只是不等卫扬说完,显然陈巘还有更重要的话要问他,当下打断:“我之前交代给你的事情可有办妥?”
陈巘在进宫之前只交代了卫扬两件事,一者便是让卫扬一定要安然将清嘉和孩子送到葭兰山的驻军之处,确保他们母子的安全,不得有失。
二者便是,只要将人送到之后,马上点齐亲兵与李林和李达会合抵达华都之后,若是傅安博有所动作,那分南北方向攻入皇宫。
卫扬负责有白虎门杀向上清殿,拖住傅安博,李林和李达便率兵由朱雀门攻向昭阳殿先擒了傅安蓉和十一皇子再说。
若是不出意外,此事不难,若非如此,陈巘怎会冒这样大的险让清嘉母子出城避难,让自己赴这场充满了尔虞我诈的鸿门宴。
可是他刚才分别从唐友年和晋阳侯的口中得知了清嘉母子有可能遇险的消息,当下就有些把持不住,不得不说,他们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还是很懂他的内心。
所以现在才有此一问,卫扬知他定然是提前知道了些风声,于是赶紧解释道:“将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