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北最近对闫宝书的怨气颇大,由于腿脚不便,他只能坐在家里跟炕头上和顾军嘟囔闫宝书,什么没良心,都不来看他之类的话那叫一个没完没了,最后烦的顾军忍无可忍直接骑着自行车出去溜达了,顺便勘察一下地形和最近的形势。
闫宝书用脚趾头也猜得到陆向北是用哪种方式想念他的,他在文工团工作了一天,累活重活几乎是跟他不沾边的,也不知道这是佟团长故意安排的,还是他的工作范畴里就没有累活重活这么一说。闫宝书来文工团这些日子,活像个混吃等死的人。不过闫宝书自身倒是不介意这么清闲,他原本就志不在此,有个工作打掩护再好不过了。
话虽这么说,可闫宝书也想过的充实一点,看着身边的工友们都积极忙碌着,自己却……闫宝书决定了,朝佟团长拿钱的那天,闫宝书得找个由头和他好好的聊上一聊。晚饭时分,闫宝书照旧是在厂矿大院的大灶上吃的,碰巧还遇上了陆向南。
陆向南和闫宝书也算熟识了,端着饭盔过来打了个寒暄,而后就和他喋喋不休的说起来陆向北近日来的表现。看来,陆向北已经不止是招顾军的厌烦了,就连他的家人,都没办法耐下心来听他唠叨了。闫宝书一边听陆向北掏心挖肺的诉苦,一边快速的解决了晚饭,随后便和陆向南告别去了老陆家。
要说这出门不看黄历是真不行,这不,闫宝书刚跨过国家铁路,迎面就撞上了陈宏兵等人,除此之外,完四宁和冯海棠也搅和在其中。陈宏兵在有了新的靠山之后,气焰越发的嚣张,不仅对闫宝书的态度恶劣,更不乏对陆向北蔑视。也对,陆向北是什么身份,竟然愿意和一个狗崽子混在一起,说出去是个人都得笑上一笑。
闫宝书看到他们那一刻起也没停下脚步,背着挎包脚步迈的飞快朝老陆家的方向前进着,谁料想走了几米远,身后便传来一阵阵自行车的响铃声。闫宝书厌烦的直皱眉,估摸着今晚是没办法平安抵达陆向北家了。
“哎,你走那快干啥?”完四宁骑车追了上来,在闫宝书的身边停下,嬉皮笑脸的说:“咋地,一看见我就加快脚步,怕我吃了你啊?”
闫宝书微笑道:“完四宁,你有吃人的习惯吗?”
完四宁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很显然的他没有把闫宝书讽刺他的话放在心上。完四宁朝闫宝书要去的方向瞥了一眼,笑问道:“看样子,这是要去找陆向北啊?”
“啊,你有意见?”
完四宁摇头,“意见倒是没有,我就是这好奇心作祟啊,不得不过来问问你。”
“啥?”
完四宁说:“你说这陆向北有啥啊?现在啥都没有了,瞅瞅……”完四宁伸手把陈宏兵拽过来了,哥两好似得称兄道弟,“他身边的兄弟可都跟了我了,这往后铁道东铁道西就没我完四宁说话不好使的地儿了,怎么着,你还跟着陆向北啊?小心哪天被人欺负了,都没人能够替你抗事儿。”
闫宝书笑了笑,“完四宁,你听说过一句话吗?这忠贞的狗儿不易二主,你说你有把握驯服一条包藏祸心的狼狗吗?”
“操你吗的,你骂谁狗呢?”陈宏兵不傻,听出来了。
“哎哎哎,干啥玩应呢。”完四宁拦住了陈宏兵,笑道:“这会咬人的狗都不叫,瞎咋呼啥。”完四宁推开陈宏兵,伸长了脖子凑到了闫宝书面前,小声的说:“依我看,别跟着陆向北了,到我这儿来保准儿你吃香喝辣的。”完四宁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话,“我都听说了,你小子现在跟文工团上班,也算一文化人了,我的队伍里就缺你这样的。”
“还真是承蒙完大少爷看得起,不过我可没想过拉帮结伙的,想干啥?打家劫舍还是杀人放火啊?”闫宝书抿了抿嘴,以玩笑的语气说:“就因为你和陆向北过去那点过节,你事事儿都想压他一头,现在连他的兄弟和地盘一锅端了,您啊,应该满足了。”闫宝书凑了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调说道:“歪嘴子我告诉你,别欺人太甚,陆向北让着你是因为他觉着那是个误会,如果你不想解开那就算了,可你别忘了,要真动起手来,他一个人能干你三。”说完,闫宝书退了回去,微笑着说:“我还有事儿,能让我先走吗?”
完四宁梗着脖子,脸色阴沉的从挎兜里摸了摸,他原本是想要找烟的,但没摸到,也幸亏陈宏兵非常有眼力价,连忙给他上了一根烟。烟衔在嘴角,完四宁语气不善的说:“就冲你刚才跟我说的那番话,你认为你走得了吗。”
闫宝书耸了耸,“走不了就走不了,以前我没少被陈宏兵他们揍,都习惯了。”
“哟呵”陈宏兵冲了上来,拽住了闫宝书的脖领子,“你再横一个我瞅瞅,看我不削的你满地找牙的。”
闫宝书脸色沉了下来,用力掰开了陈宏兵的手一甩,“陈宏兵,你都跟了完四宁还没有个记性,你老大都没发话要揍我,你一个跑腿的得瑟什么。”闫宝书转过头看向完四宁,“要杀要剐随便,快点就是了。”
陈宏兵好奇的打量着闫宝书,“哟,你以前可不这德行的,见到我们就跟见了阎王爷差不多,能躲多远躲多远,怎么着,跟着陆向北久了,这脾气和骨头也硬了?”
闫宝书笑道:“还真让你说对了,这背后有靠山我是真的啥都不怕,再说了,如果我是完四宁,就你这样的人我可不敢要,说不定什么时候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