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爷一听见这个名字就眯起眼睛:“知道,怎么?”
盖聂咳嗽了一声:“本来这人确实该死,敢动您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但是非常不巧,江岸是小江的小叔,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那人一马。”
“你可轻易不求人。”
盖聂端起茶杯啜一口,笑道:“没办法,要是连自己女人的要求都满足不了,我还混什么混,又怎么敢接下您给我的东西?”
刀爷眉眼如刀闪着精光,他摇晃着一个指头:“这么说我还非放过那人了?这可不是我的作风,小聂,我被人戴了绿帽子,差点帮别的男人养儿子,你说,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这就是不愿意放过江岸了,我一早知道这件事很棘手,盖聂就算再有人脉再有权势,也不可能让一个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大哥罢手。
毕竟绿帽子这种事,是男人最大的羞耻。
“我知道江岸这次很过分,但是刀爷我请求您,您怎么收拾他都可以,千万别要他的命。”
刀爷不说话,只是喝茶,越发的悠游自在。
包间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不过并没暗藏杀机的意思,过了一会儿盖聂放下茶杯,道:“什么时候方便,您安排我跟那些人见一面。”
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刀爷爽朗地笑起来,对着盖聂竖起大拇指:“我就说没有看走眼,江岸的事就算了,但是,下次再犯在我手里,可就是阎王来了也不管用。”
盖聂点点头:“那女人……”
刀爷嘿嘿笑起来:“那贱人给我戴绿帽就算,竟然还挑拨我跟两个儿子的关系,那就是该死了。”
盖聂突然抓起我的手摩挲着,道:“您杀了她?”
“杀了她弄脏我的手,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刀爷一字一句,并没有显得过于激动,但是我从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小珍被抓回去以后日子并不好过,那么,孩子还在吗?
我突然问:“刀爷,您把小珍抓回去之后,有没有从她手里拿到一个优盘?”
“优盘?”刀爷眯眼,略一沉思,点点头,“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东西,当时手下拿来给我,被我顺手丢在抽屉里了。怎么了,很重要?”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不管在医院的时候小珍说的是不是真的,总要试一试。
听我说想要那优盘,刀爷刀爷爽快,说晚上会叫人送来给我。
我表达了感谢,他笑了笑:“不客气,是我应该感谢你。”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为何要感谢我?
盖聂在我手心里挠啊挠,我有点痒,想要躲开,可是他强行拽住我,对着刀爷道:“您留着小珍有何用,索性给她自由,也落得个好名声是不是?算是给我个面子,可好?”
刀爷看了看我,好似明白了什么,戏谑的语气:“小聂,我可从来,没见过你为了谁这么低声下气。看来,你是认真了?”
盖聂抓起我的手在他唇边吻了吻,语气温柔:“自然是认真的,要不然我也不敢带人来见您。”
刀爷的手在中山装的口袋里摸了摸,摸出来一个东西递给我。
我一看,竟然是一个玉佛吊坠,瞧那色泽就知道价值不菲,我自然是不敢接的。
盖聂接过来,二话不说戴在我脖子上,打量了两眼,点点头,很满意似的:“好看,让您破费了。”
刀爷好像也很满意的样子:“我跟小江姑娘有缘分,不存在破费。”
我吓到了,作势就要解下来,盖聂摁住我的手,微微摇头,示意我不可。
“这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
其实我想告诉刀爷,我跟盖聂就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我要是接受这礼物,总有一天也是要还回去的,索性现在就拒绝,也免去日后的麻烦。
刀爷许是把我们盖聂之间的互动看成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他很高兴地看着我们:“你是小聂的人,自然承受得起。或许,你是看不起我?”
我吓得直摆手:“没有没有,我很喜欢您呢。”
他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喜欢你,你要是我女儿就好了。索性,你做我干女儿吧?”
我更是吓一跳:“不用不用,我一介草民,高攀不起您。”
他把佛珠丢在茶桌上,拍板定音:“就这么说定了,等我跟小聂的事情确定下来,我就在我金盆洗手的那天,正式收你做干女儿。”
葡萄汁洒在裙子上,有点丢脸,可是我都顾不了了,这个纵横黑道三十年的人物,差不多可以当我爷爷了,却要收我做干女儿,我觉得挺滑稽的。
盖聂收到我的提示,抽了纸巾帮我擦裙子的同时,示意我不用紧张,一切交给他。
我以为他会用完美的措辞帮我拒绝掉刀爷,谁知道这家伙笑意盈盈的:“承蒙您看得起,我就代小江答应了。亲上加亲的事情,谁不爱呢?”
刀爷又一次爽朗地哈哈大笑:“那吊坠,就当干爹给你的见面礼。”
我气得直冒烟,在盖聂臂膀上狠狠掐几把,他笑着揽住我,在我额头上亲一口:“好了好了,这是好事。”
我气哼哼的推开他,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我知道刀爷收我做干女儿完全是看在盖聂的面子上,她一定误以为我跟盖聂是那种关系。从他们的谈话来看,刀爷好像要让盖聂帮助他做什么事情,可是盖聂暂时还没有答应,而刀爷看起来又有点着急的样子。那么,刀爷是不是要借我来刺激盖聂快一点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