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仁若有所思:“因为你警告过她,这辈子不许出现在丫头面前。我们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不敢再出现,所以也没去注意。”
郑南风笑起来:“大伯,您这么一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们郑家的江湖地位受到了威胁?不会吧,这几年我跟小叔齐心协力,不应该才对。是不是,小叔?”
郑怀远不以为意的:“是不是太高估我们自己了?”
郑南风比较自信:“小叔你没看第三方评比机构的第三方数据吗,郑氏这五年来在各方面都比爷爷和大伯在的时候要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别的不说,光看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和银行给我们担保的数据,那可是很惊人的。盖四,你认为呢?”
盖聂点点头:“南风说得对,这五年来郑氏确实进步神速,让业界震惊。”
郑龙觉得很欣慰,同时也指出:“这是好事,但是我们也应该注意到,正是因为郑氏的前进,导致我们放松了自己。就比方说我,我也以为巩音殊是听进去我的警告了,只是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曲线救国。”
他的曲线救国,指的自然就是我妈。
郑怀仁道:“这一点我们也没有想到,她很聪明,知道我们家关系复杂,知道碧尧心软……这一下,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还真是很麻烦。”
郑南风嘻嘻笑起来:“哪里麻烦了,小叔出面,立马解决。”
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其他人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等他说完,郑龙第一个反对:“不行,这个办法太冒险,不能让巩音殊接触到郑家其他人,尤其还是公司,还是阿远的机要秘书,这不是胡闹么?”
盖聂也反对,倒是郑怀仁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看着郑怀远:“阿远,你认为呢?”
郑怀远依旧淡淡的,只是看了我一眼:“这就是我提出来的,所以我认为完全可行。”
郑南风添油加醋的:“爷爷,大伯,你们就别替小叔操心了,巩音殊吃不了他的。反正我们的目的就是不能让巩音殊招惹到江别忆,让她跟着小叔在坞城,这不是挺好么?江别忆,你认为呢?”
我哑口无言,不太确定地看着郑怀远。
他冲我微微点头,转而看着大家:“这件事我经过深思熟虑,可行性比较高。而且我有把握……”
郑龙表面上看起来跟他这位小儿子不对盘,其实可护犊子了,此刻他还是认为这个办法会对他的小儿子造成伤害:“这件事容我再想想,先别轻举妄动。”
那一晚我睡得不太踏实,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半夜莫名其妙醒过来,看着身边熟睡的盖聂,我心里百感交集的。
电话就在这时候响起来,看着屏幕上那个陌生号码,我心底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又冒出来。
电话接通,我喂了一声,那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却不说话。
我又喂了一声,心想会不会是骚扰电话,正准备挂断,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江丫头,好久不见……”
这个声音模糊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又像是它一直深埋在我的记忆里,只等某一个合适的时机,就爆发出来。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惊恐是从哪里来的:“你是谁,你是谁?”
那边又传来一声:“江丫头,好久不见……”
记忆里某些模糊的画面一遍遍从脑海中闪过,可是当我想去抓住它的时候,它又跑得无影无踪。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许是我的声音太大,盖聂醒过来,就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他掀开被子跳下床,一把抓住我:“小江,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是吗?”
我死死握着电话,一个劲问那边的人到底是谁。
盖聂一把抢过我的电话,一手抱着我,当他把电话放在耳边的时候,我的心都提起来。
我以为那男人会把电话挂了的,谁知道我竟然听到他的声音:“盖公子,你好……”
盖聂看了我一眼,越发搂紧我,问那边:“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那边呵呵笑起来:“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老婆。话说,你老婆挺嫩的。”
这么多年来,盖聂已经成为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我已经好多年未见他发过火,可是大半夜的,当他愤怒地把手机狠狠砸在墙上的时候,我吓得紧紧抱住他:“盖聂,盖聂,你别这样。”
我们俩枯坐到天明,雷凌回复的时候,小瓶盖正好来敲门,睡眼惺忪的:“妈妈,我要跟你和爸爸一起睡。”
我敛起思绪,把孩子抱到床上,小瓶盖看着站在阳台上叼着烟却不抽的男人:“爸爸,你不跟我和妈妈睡吗?”
盖聂回过神来,看着我们笑了笑:“爸爸正等你干爹传资料,你先和妈妈一起睡。”
小瓶盖跟我们睡惯了,听盖聂这么说,摇头:“我不要,我要等爸爸一起睡。”
盖聂无奈,丢了烟走过来,爬上床的时候他亲了亲孩子,然后看着我,扬了扬他的手机:“别担心,资料已经过来了。”
小瓶盖很快就睡着了,盖聂轻轻地钻到我这边,伸开双臂让我躺在他臂弯里,然后他点开手机,举到我面前:“雷凌查出来了,那个号码的主人叫王林生,是一个医生。在l城第一女子监狱任职……”
我一惊,l城第一女子监狱,那不是巩音殊服刑的监狱吗?
突然想起来,昨天在盖聂的公司,巩音殊好像提过她在女子监狱认识一位贵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