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他就红了眼眶,别朝一边不看我,哽咽着:“我知道,江别忆,我都知道,他都是为了你。其实要不是他,我们也不可能那么快抓到乌卡。这段时间以来,盖聂给我们提供了很多便利。等他找回来,我要好好感谢他。”
我无声地流泪:“有什么好感谢的,你把我们照顾那么好,他应该感谢你才对。”
憋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个好消息,那种寝食难安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点点缓解,突然觉得肚子饿。
郑怀远一听说立马就卷起袖子去厨房给我做吃的,我仰面躺在沙发上,想起小良电话里最后一句话,不由得挺不是滋味的。
他说:“小江舅妈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的。你信我。”
你信我。
好像这是盖聂最爱说的话。
我没想到白雪会给我打电话,自从上次在坞城见了面后来郑怀远让人把她和奶奶叮当送回去之后,我们就没有通过电话。
所以当她告诉我她请假回涠洲岛找她外婆后,我是很吃惊的,难道他跟关山远真的闹掰了,需要回老家去疗伤?
“小江,我听小七说有盖四哥的消息了是吗?”
我也很激动:“是的,我也是刚刚知道。”
她也是很欣喜的:“那太好了,我现在刚从外婆家出来,打算沿路问一问,我们这边的渔民出海捕鱼都会一个星期,我去打探打探。”
“白雪,谢谢你。”
她笑得有点凄凉:“小江,不管我跟关山远怎样,我肯定是希望你们每一个人好的。你跟盖四哥不容易,希望你们能破镜重圆。”
我们聊了一会儿,她那边好像是遇到什么熟人,就跟我再见。
郑怀远端着面条出来,看我拿着手机查广西广东的天气预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新闻上说这几天会有台风,可千万别这个时候来啊。”
台风对两广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
但是自然的事情,我们没办法,只能祈祷,盖聂没事。
那一晚做了乱七八糟的梦,我梦见就在我满世界找盖聂的时候,巩音殊已经率先找到他,两个人高调结婚,还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我梦见盖聂不认识我和孩子,我带着孩子去找他,他无情地让保镖把我们赶出来;我梦见他们一家三口穿的漂漂亮亮去公园玩,他们在太阳底下亲吻……
被惊醒的时候,外面正是风雨雷电交加时刻,意识到电话一直在震动,是白雪打来的。
这么晚了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我赶忙接起来,她的声音透着震惊和喜悦,带着哭腔:“小江,小江,我知道盖四哥在哪里了。”
我赤脚跑去敲郑怀远的门,告诉他我现在就要去涠洲岛。
他并没有多问,只是叮嘱我收拾身份证等必备东西,然后他打电话叫人订机票。
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一切,然后看见他傻愣在走廊上,遗憾地朝我摊手:“小江,那边台风肆虐,没有飞机过去。”
我后退一步抵在墙上:“不行,我必须过去,求你了,郑怀远,你帮我想办法。”
一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坐在机场,准备前往昆明,再从昆明想办法前去涠洲岛。
电话里白雪只是说知道盖聂的下落的,但没有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她的电话没人接,我只好打给关山远。
他一听说白雪在涠洲岛就很吃惊:“她回来了?”
看来两人闹别扭闹得有点大,我不敢隐瞒,一一汇报,他顿了顿,收敛了情绪:“没事,我们现在就在前往涠洲岛的路上,我给她打电话。”
只要他们能联系上,那一定是事半功倍的。
我欣慰地想,根本没意识到,不止我们在找盖聂。
我们是竭尽全力希望他活着,而另外的人,是无所不用其极希望他死。
飞机上不能开电话,到了昆明机场我第一时间开机,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我却从中嗅出了别的什么。
郑怀远和白雪的电话都没人接,我打给骆安歌,想了好几声才接起来,却像是躲在什么僻静处似的,压着声音问我到哪里了。
“盖聂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很好啊,马上就找到他了。你别着急,还怀着孩子呢,我们办事你可以放心。”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正打算问,就听见他那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患者家属呢,别跑远了,大出血呢,过来签字。”
“小江,我得忙去了,不跟你说了,你别着急啊。相信三哥。”
电话很快就挂了,我愣了愣,意识到刚才那句话的内容,冷汗就出来了。
是找到盖聂了吗,是把他送到医院抢救了吗,是要手术了吗,大出血是吗,为什么骆安歌不告诉我?
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反而找借口说忙?
再打电话就不通了,我又打给雍长治和雷凌,也是没有人。
这太反常了,他们应该很清楚现在最着急的人是我,如果找到盖聂了,不应该瞒着我才对。
除非,进医院的人不是盖聂。
郑怀远小跑着回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我们可以先坐大巴前往南宁,去到那边再想办法去涠洲岛。
我心不在焉的,只顾跟着他走,根本没意识到有人跟着我。
走了一截郑怀远拽住我,压低了声音:“别动,后面有人。别看,镇定,听我的。”
我快速从包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镜子,装作照镜子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