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子倒像是知道似的,一下子护在我面前,伸出双臂挡着我:“你敢,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院长并不害怕似的,回头快速瞄了一眼后面的战争,嘿嘿笑起来:“死无葬身之地?好大的口气,实话告诉你们,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们早就策划好的,你们插翅难飞。”
我脱口而出:“是不是桂耀明?”
他愣了一下,很快笑起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休想拖延时间,放心,我会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我尖叫着举起枪,扣动扳机的瞬间,强大的冲击力震得我虎口发麻。
可是,子弹打在地上,根本连院长的皮毛都没碰到。
电光石火间,李牧子抓住我的手,我根本不敢抬眼看,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也在连续震动下麻木了。
一时间全世界都安静了,等我睁开眼睛,就看见院长笔直地倒在我们面前。
而他后面,站着举枪的盖聂。
我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都麻木了,只好看着他掉眼泪。
盖聂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拽起我:“看来盖太太需要学习学习枪击。”
我死死吊着他:“还说呢,你也放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揽着我的腰:“是是是,盖太太教训的是,是我疏忽了。晚上回去,任你处置,我给你当奴隶好不好?”
一旁的李牧子噗嗤笑起来,大约知道不能留下来当电灯泡,自觉自发地走开。
我看了看毛毛阿姨,问盖聂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在我唇上啄一口:“是结束的时候了,咱们去一个地方。”
一个人冲过来,大喊着我的名字,问我有没有事。
看到是姜东,看到他衣服上脸上的血迹,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后退了一步:“我没事,不是我受伤,可别沾在你身上。”
“你来得好快。”
他嘿嘿笑起来:“还不是你男人运筹帷幄,要不是路上小小堵了一下,我早就来了。”
盖聂云淡风轻的:“我得带小江去一个地方,老周你带两个人跟我们一起去,姜东你和李牧隐留下来协助警方清理现场。毛毛阿姨,你们多费心。”
姜东和李牧隐点头:“行,你放心去,有需要就说。”
上了车老周就问:“盖四,你确定咱们这么去成吗?”
盖聂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成的,说不定人家正等着我们去呢。不去,哪里有好戏看?”
老周点点头:“也对……其实是我疏忽了,周漾早就提醒过我那位有问题,是我没放在心上。我要是早有防备,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盖聂唔了一声:“我也有错,周漾也提醒过我的,我也没放在心上。我总想着,他也是受害者,就算小有问题,也不至于拿人命开玩笑。”
我懵懵懂懂看着盖聂:“你们到底在说谁啊?”
盖聂摸了摸我的头:“别着急,等下你就知道了。”
车子行驶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最终停在北郊一处静谧之处,是一人烟稀少的四合院,门头上挂着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字:云起别苑。
门口站着五六个黑西大汉,见了我们,拿着扫描仪对着我们一通扫,像是过安检似的。
门突然打开,一个沙哑的男声:“四爷您来了,我们大哥恭候多时了。”
我指着那个人:“你……你……你不是老巴么?”
我可没有忘记,在医院的时候,就是他拿枪抵着盖聂,结果反被盖聂一通收拾。
他礼貌对我颔首:“盖太太,好久不见。”
我一下子搞不清楚他是敌是友,只好礼貌回应:“你好,好久不见。”
他恭恭敬敬对着我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老周走在前面,盖聂牵着我走在后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水池,水里是几只白天鹅,正围着假山嬉戏。
一座红顶小凉亭凌驾在水池上,周围全是名贵花草树木,显得凉亭虚无缥缈的。
其实这也不算是正宗意义上的四合院,并不是中式风格,说是日式风格更贴切一些。
我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不知为何胆战心惊的,扯了扯盖聂:“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攥紧我的手:“没事,答案即将揭晓。”
障子门被人拉开,老巴对着里面出声:“大哥,人我带过来了。”
里面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声音:“带他们进来。”
听见那个声音我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甩开盖聂就冲进去,然后我张大嘴巴站在那里。
桂耀明正坐在餐桌前,用刀子切开一块肉,然后用叉子叉起来塞进嘴里。
那是一块大约五分熟的肉,因为有血迹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
他细嚼慢咽,放下刀叉,抓起餐巾仔细擦嘴,这才慢慢抬起头看我,笑起来:“小江,你来了。”
我本来是想问你怎么在这里,或者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或者我爸爸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但是我问的却是:“你把小花藏哪里了?”
他并不吃惊我这么问,耸耸肩膀,一副惋惜的语气:“看来你都知道了,很好,小江,你比我预期的,提前了半个月。”
我摇摇欲坠后退两步,倒在一个人身上。
我扭过头,看见盖聂坚毅无比的线条,他张口:“桂先生,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桂耀明又拿起叉子,切了一块肉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