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花的醋都要吃,还真是无聊!
第二天一大早盖聂就被郑怀远一个电话叫走了,他走之后没多久,阿彪就拿着厚厚一沓纸前来。
我知道是精神病院的来访记录,就接过来认认真真看起来。
时间很早了,从小花进去的第一天开始的记录都有。
阿彪很细心,所有和小花有关的,都被他用记号笔标出来。
爸爸没出事之前,去看望她的人,最多的就是我们父女俩。
爸爸出事后我去过几次,后来她情绪失控,我自己也诸事缠身,就再也没去过。
记录里面有院长提到的小花的堂兄,还有大学时候跟我们一个宿舍后来出国留学了的女同学,还有本科时候的班主任。
我问阿彪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他摇摇头:“就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但是有一件事特别奇怪,小花的堂兄,自从两个月前接小花回老家上坟后,就失去联系。”
小花是有一个堂兄,我见过的,她家里还没出事那会儿,堂兄曾经大老远到学校看望过她,给我们宿舍每个姑娘都带了土特产,还请我们吃饭,对小花也挺温柔体贴的,临走拜托我们好好照顾他妹妹。
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堂哥,从小花进了精神病院开始,平均三个月从老家过来探望一次,从探访记录来看,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我在看守所那段时间以及我出来后三个月,他一次也没有去过,一直到两个月前。
他不去有很多原因,本就相隔甚远,他也要养家糊口也要忙自己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突然全家搬走?
“能不能查到那次小花回老家接触过什么人?”
阿彪点头:“已经查了,堂哥确实带小花回去上坟,来回总共五天。派出所那边也有记录,我也找了两名随行的女警问了,跟院长所说的一样。小花接触的都是老家那边的亲戚和邻居,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当地的老人们说,堂哥家一直生活拮据,半年前突然买了车,听说在城里买了别墅,孩子也转到城里去上学。我们的人查了,暂时没有收获。不过您放心,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这件事蹊跷得很,你一定要认真仔细。”我揉了揉太阳穴,“我总觉得昨天院长隐瞒了什么,所以很有可能,你拿到的这个探访记录,也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阿彪点点头:“好,我再去查。”
“另外还有一件事,小花一口咬定我爸在她那里留了东西给我,你私底下去查一查小花在精神病院接触过的人,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阿彪问我:“您在担心什么?”
我叹口气:“我担心,我爸爸的事情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我还担心,小花的孩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阿彪又拿出厚厚一沓纸递给我,告诉我这是小花这几年来的就诊记录。
除了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齐拉西酮、氯氮平、奋乃静、氯丙嗪、利培酮、氟哌啶醇、富马酸喹硫平、舒必利、曲美托嗪、奥氮平等治疗精神病情的药物,另外的无非是些感冒头疼胃疼之类的药。
看到下一页的时候,看到阿彪用记号笔做了标记的地方,半年多前,小花有过一次自杀,从二楼摔下来,伤到了脑袋,做过一次开颅手术,很成功,后续观察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我问过了,这次手术是请的第一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主刀的。”
我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的,原来小花经历了那么多苦难。
“有查到她为什么自杀么?”
阿彪点点头:“仔细问过了,小花一直说自己没病,喊着要出院。因此跟几个病友起了口角,发展到肢体冲突。为了证明自己没病,小花选择了跳楼。一直负责照顾她的护工说,每次吃药输液的时候,小花都跟疯了似的,重复重复强调自己没病,甚至还私自逃跑,不过都被抓了回来。”
我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她完全是被这个世界逼疯的,要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会有很好的生活的。”
接到桂耀明的电话我挺吃惊的,他说在来别墅的路上,要和欧阳锦一起来看我。
我客气了几句,他就笑起来:“怎么,不想见伯父,那我可回去了。”
“那哪能呢,我现在就把盖聂的顶级大红袍拿出来,等您来一起品茗。”
半小时不到桂耀明和欧阳锦就来了,给我带了很多营养品,都是价值不菲的,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他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不想要他破费。
一坐下来欧阳锦就接过我手里的活儿,要我在一边坐着就行。
桂耀明打量了别墅几秒钟,问我怎么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们很自然地谈到了盖聂,说话间小花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她蓬头垢面的,像是没看见我们似的,径直去厨房倒水喝。
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之后,她又回卧室去了。
整个过程她都像是在梦游,而客厅里的两个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解释了小花的身份,桂耀明是知道这个人的,我爸在他面前提到过好几次。
所以他知道是小花后并没有怎么吃惊,只是问我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没告诉她小花怀孕的事,只是说她身体不好,我暂时把她接出来休养。
他就问我是什么病,需不需要他帮忙之类的。
话题从小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