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捂着嘴哭起来,她摸了摸我的头:“你怎么才来啊,你爸爸给你留了东西。你再不来,我都要想不起来那东西藏在哪里了。”
我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小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懵懂地点头:“知道啊,你爸爸确实给我留了东西。你爸爸说了,那东西被我藏好了,那些坏人找不到的。”
我心里的惊慌一浪高过一浪,小花既然能喊出我的名字,那就证明,她至少是清醒的。而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她不是会说谎话的人。
“小花,我爸给你留了什么东西?”
她答非所问的:“那天老江叔叔来看我,他说外面天气很好,要陪我去坐一坐。然后他告诉我,他知道了一些人的秘密,可能会有人对他不利。我一听就哭起来,他那么好,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他,这世界上早就没有我了,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对他不利?然后老江拍了拍我的手,他说他不后悔,他说那些人害死了他最好的朋友,他说他就是担心你和老太太……”
我一把抓住她:“你说什么?老江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告诉我?”
小花被我捏疼了,龇了一声:“是老江逼我发誓不许我告诉你的,他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把东西交给你。他说我这里是最安全的……可是小江……”
“老江到底交给你什么?”
小花偏着头想了想:“他交给我一个u盘,交代我,要是有一天你遇到危险,那东西可以救你的命。”
“东西呢?”
她挠了挠后脑勺,恍然大悟似的:“是哦,东西呢,被我藏在哪里了呢?你别着急,容我慢慢想想啊。”
护工带小花去换衣服去了,我蹲在那里,直起身子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要不是盖聂眼疾手快搀着我,我非得摔下去。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拽住他,声音颤抖着:“小花说……说爸爸给她留了东西,你说,会不会爸爸的事情,其实另有隐情,会不会……”
盖聂固定着我的肩膀:“宝贝,刚才我问过院长了,小花表面上看起来是清醒的。其实,其实她可能……可能换了轻微臆想症。”
臆想症,什么意思?
办公室里,院长向我们出示了近八个月以来小花的跟踪记录,上面清晰地记录了每天小花的生活轨迹,从她几点起床早餐吃什么跟谁说话说了什么午睡多久发呆多久还有一些反常的现象全部记录在案。
于是,一个表面看起来很正常其实很有问题的精神病人呈现在我面前。
可是,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不管她是好是坏,不管孩子是谁的,我都必须带她出去。
本来以为办手续会很复杂,需要层层部门审批,至少得一星期。
谁知道一个小时不到就办好了,想来是盖聂从中起了穿针引线的作用。
从精神病院出来,盖聂就通知他熟知的心理医生做准备,我们则直接过去。
一路上小花特别安静,我们坐在后面,她抓住我的手放在她肚子上,轻轻地拍着,眉目间全是当了妈妈的人才会有的温婉动人:“小江,我要当妈妈了,你替我开心吗?”
我有点想哭,嗯了一声。
她笑起来:“我们是好姐妹,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是吗?”
我还是只能嗯。
她凑过来靠在我肩膀上:“你放心,我会拼了命保护好你和孩子,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
我默默跟前面开车的人对视一眼,低下头就看见小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展翅欲飞的花蝴蝶,转眼就要飞到外面的世界去。
小花,小花……
我一遍遍在心里呢喃这个名字,在我看不见的那些日子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孩子到底是谁的,她到底是清醒还是迷糊?
车子停在市中心一处难得一见的古风别墅,早有人在门口候着,见了我们就说孟医生早就等着了,然后带我们上去。
盖聂在前面慢慢走着,向我介绍:“孟一是我美国留学时的朋友,也是周写意的师兄。不过二人一直意见不合,在一起总是吵架。”
我知道他的意思,提前给我通个气,怕我多想。
我心里暖暖的:“你干嘛跟我解释,我又不会吃醋。”
他扭过头别扭笑了笑:“上次不是答应过你,不能有隐瞒么?”
我笑起来:“你就不怕他把我们的秘密告诉给周写意?我们和周家,并不算朋友不是吗?”
盖聂顿住,我吓一跳,也站在那里。
他叹息了一声,跨不过来,揉了揉我的刘海:“傻瓜,我要是没把握,怎么敢带你们来?孟一对小花这样的情况特别有研究,他博士研究的就是这个。”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羊绒衫的男人站在楼梯口,看见我们他好像有点不高兴:“我说盖四,你能不能想一出是一处,我正在午睡呢。你知道的,睡不够我可是会吃人的。”
盖聂翻白眼:“回家吃你老婆去。”
孟一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继而对我伸出手:“弟妹你好,久仰大名。都怪盖四这厮,早就该带你出来给我认识认识的了,他却要金屋藏娇。”
我说了句你好,正想再客气客气,盖聂一把把我拽过去:“别毛手毛脚的,干正事。”
孟一一脸无奈,转身吩咐身后的小美女带小花去准备。
盖聂凑到我耳边低语:“他老婆是高中同学,专门解剖尸体的,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