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算成功。
他哑然。
兜兜转转,不过是宿便引发的发烧疼痛,让苏夏有种淡淡的忧伤。
乔越给她两袋肠清茶,甚至不知从哪弄来一排香蕉,放在桌上守着她吃。
茶一下肚,再塞了两根香蕉,肚子就开始咕噜噜的叫。
她躬身一溜烟儿地跑厕所。
出来之后,果真神清气爽。
不痛了,也不发烧了,整个人仿佛轻了好几斤。
心情格外好,除了有些丢人以外。
这时候已经早上6点,乔越去忙了。
清晨宁静祥和,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拂面的微风和着椰枣树和泥土的芬芳,隐约透着尼罗河的气息,她爱这个味道。
在外面站了会,身和心终于在燥热中寻得一抹宁静,苏夏笑了下准备回去补个回笼觉,可背后却传来杂乱的人声。
有人在喊,有人在哭,乱作一团。
人群抬着担架跑过她身边,女人哭着跟随,双眼红肿,声嘶力竭。
担架上的人被分不出颜色的布搭着,上面被浸染出深褐印记。
有些不敢想那些印记是什么,苏夏愣了那么几秒,继而脚步不停地往楼上赶,拿起相机飞快跑下。
下楼的时候负责外科的墨瑞克和列夫已经站在那里,担架就这么摆在前面的土坝子上。从自己的角度能看见一只手搭在担架边,露出的那一截红肿并有些溃烂。
她愣了愣,继而抬起相机,对准这一幕按下快门。
随后赶来的女人扑在列夫腿边,一个劲地用当地话哭喊着什么,无论他怎么劝人都不肯起来。
列夫很无奈,但时间紧急。
他让人都散开,快速给担架上的人做检查。
最后捏开患者的嘴,手电筒照了一下就皱起了眉:“呼吸肌和膈肌严重感染充血,伴随痉挛,患者无呼吸。”
“生命特征?”墨瑞克靠近。
“微弱,瞳孔对光反应不大。”列夫瞬间判断:“开喉,没时间了。”
“不不,”牛背忙拦着列夫,“你等等。”
他像是在对那群人翻译,刚说了几句,女人哭得更凶,抬担架的三个男人也开始涌上来指手画脚。
牛背:“他们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切开他的身体?”
这个被苏夏誉为铁塔一样高的俄罗斯毛熊向来脾气冲,这会急得嚷嚷:“人命重要还是理解重要?墨瑞克,准备手术!”
“不行,这样不行。”牛背也急了:“切开身体是这里最大的忌讳,列夫,他已经不行了,算了吧!”
苏夏望向担架上的男人,他的脸色已经变得乌紫。
墨瑞克给他做心肺复苏,一下又一下,快200斤的体重几乎全都压了下去。
这力度和重量与电视里演的完全不一样,苏夏的心被紧张的气氛刺激得揪起,飞快用相机记录下来。
“不行,撑不住了。”墨瑞克吼了声:“把人带进去。”
列夫蹲下就想去抱,而站得最近的两个本地人直接开始抢。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无比,连带着几个小护士也神情激动地出来解释。
“切开才有活路,我们会帮他缝合上,否则他窒息死的。”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们解释,为什么不相信我们?”
牛背夹在中间,嘴角都快急起了火泡。大家七嘴八舌,他压根翻译不过来:“他们说魔鬼才会这样做,掏心挖肺!”
“怎么受伤的?”
“他只是被弓箭割破了手指,为什么不看他的手,反而去开他的脖子?!”
“那是破伤风引发的感染!”
医疗队的人一边组成围墙,一边尝试着想把人挪进去。
可他们不敢做出过激的举动,所以完全抵不过情绪激动的那群人,他们甚至开始推人和咒骂起来。
大家正吵得不可开交,只听一声低沉响起:“够了。”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人群分开,乔越从病人身边起来,冰冷的眸子扫过那群人后开口:“他已经死了。”
当牛背把话翻译出去,女人腿一软趴在地上。她跪着前行到那人身边,不住亲吻他的手臂和额头,泣不成声。
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那种悲痛,苏夏没法感同身受,也不想感同身受,她下意识看向乔越。
他却也在看着她。
两人的目光穿过人群,苏夏仿佛看懂了他目光背后的话。
“怕吗?”
“不怕,但是我很无力,也感到很无奈。”
周围一片哭闹,列夫和墨瑞克也在激动地和牛背争着什么。这边有自己的丧葬文化,那群人怎么抬着他来,就怎么带着他走。
只是回去的步伐不像来时那么匆匆,格外的沉。
墨瑞克懊恼:“明明是个小手术,他不该死。”
“他手指上有伤口,伤口上有刻意包裹的泥土。”乔越收回目光,搓动刚才沾的泥点:“他破伤风病发的时候应该招过当地的巫医,对方却给他用泥土包裹伤口,让感染加速。”
所有人都无言以对。
列夫最后叹了口气:“算了吧,大家回去工作,这件事我们已经尽力……对了,我们的药还剩多少?”
“能支持一阵,”mok把清单递给他:“冷藏柜和部分药都搬进棚子里,其余的还在储藏室。”
列夫拎着清单就去进去,没过多久就在里边喊:“数量不对啊。”
“不可能。”mok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