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而是什么生死大仇。

看着母亲眼中的敌意,许倾落的心一阵揪紧,先是疼痛,然后便是强烈的恨意,恨让母亲如此的人。

“我是落儿,娘,我是落儿!”

喃喃了两句,面对着许母不依不饶的扑打,许倾落一把将许母手中的肚兜扯落,在许母的尖叫声中,趁着她失神去捡肚兜的时候一手按在了她的颈部穴位上,许母的身子一软,许倾落一手则是翻过对方的手腕,双指如电射般搭在上面。

“你这个恶人,你放开我,你别想打我儿子的主意,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许母挣扎着怒骂着,却因为许倾落指尖按住的穴位身子绵软的根本无法动弹丝毫,即便如此她面上的怒意与恨意对许倾落而言比任何ròu_tǐ上的伤害还要让她难耐,甚至让她想到了前世,前世被父亲怒骂的自己,前世那个做错的自己。

“求求你,别伤害我儿子,那是夫君的儿子,是我和夫君期盼了那么久的儿子。”

许母一时痛骂一时哀求,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疯魔之中。

许倾落按住心神,她现在做的正是挽回前世所有的遗憾,所以她不能够动摇。

微微闭合了双眸,认真的探着许母的脉搏,下一刻许倾落睁开了眸子,眼中是嗜人一般的冷厉。

她希望自己先前想错了,但是事实是她的直觉出奇的准,许母不是那种轻易疯魔的人,她外表娴静,但是内里也有自己的刚强,否则的话当年就不会顶着许家所有人的不赞同毅然嫁给许良,不会和许良就那么分文不带的离开五洲城背井离乡在淮县定居,更加不会生出许倾落这样一个女儿。

许倾落相信许母的心中有执念,有自责,有痛苦,却不相信她会疯魔,而现在,许母的脉象在在的告诉她,一切都不是她许倾落想多了。

许母的脉象很奇怪,一时跳的很急像是要将她的手指弹开,一时跳的很慢,慢的让人以为脉搏已经消失。

许倾落从腰间抽出一支银针,快很准的扎向许母手腕处的一处穴位上。

“呜哇!”

一声宛若受尽了委屈的啼哭声响起,许母哭的面上满是泪痕:“疼,好疼!不要!”

她哭喊着,像是一个小女孩儿一般可怜:“母亲,母亲,我会给夫君生下孩儿的,这一次一定是个男孩儿,母亲,求你不要那么做,求求你!”

许倾落的手颤动了一下,却也只是一下,她记下了许母的每一句话,狠下心任由着许母哭闹,将对方腕部的那根银针碾转,拔出,那上面果然是黑色,那一瞬间,许倾落的另外一只手紧握成拳,甚至掌心有隐隐的红色渗出。

许母还在哭闹着,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下一刻她的脑袋一歪,声音戛然而止,软软的倒在了许倾落的臂膀之上:“娘,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伤害爹爹,我们是一家人。

不论是谁对许母下毒,许倾落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那个人尝到比许母现在尝到的还要痛苦百倍千倍的滋味儿!

许倾落将许母小心的安置在床上,帮着她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将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又将她的发丝梳顺了,望着躺在床上好像一如往日娴静美好宛若沉睡的母亲,眼中的神色满是晦涩。

良久,许倾落起身,走出了房间,将房门小心带上,外面守着的是百草,她面上满是担忧:“小姐,夫人怎么样了?”

百草觉得许母不对,她唯一能够寄希望的便是许倾落,对许倾落的医术,整个许家,百草比许良还要信任。

“我娘暂时不会醒,你去厨房那边交代下人准备一些安神饱腹的汤水,等会儿喂给她。”

许倾落没有给百草说许母中毒的事情,而是如此吩咐了一声。

百草看许倾落面容冷然,却是镇定沉稳的样子,心里下意识的便觉得对方有办法,心里安心了,应了少女一声,便去厨房吩咐去了。

许倾落穿过游廊,向着府中的书房而去,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好好问问父亲,比如他和许母曾经在五洲城祖宅中的生活。

很多很多的事情都要问清楚。

许倾落眼中一片的冷,比之呼啸的风还要冰,她的指尖袖在自己宽大的袖摆之中,一步步迤逦而行,身姿如同一株挺拔的花树一般带着一股子强硬。

许倾落停住了脚步,她望见了正往这边过来的许良和琅晟两个人。

琅晟不知道说了什么,许良一脸的别扭,眼中却是有些强忍的激动,许倾落看到许良和琅晟,他们自然也看到了游廊另外一端的许倾落。

许良眼中霎时间全是不好意思,看样子想要躲闪过去,被琅晟一把拉住:“伯父——”

他没有说什么,许良却是顿住了身子,没有再逃避的意思,他咳嗽了一声,反而是率先紧走几步,走到了许倾落跟前。

许良身上带着一些酒气,对着许倾落张嘴想要说什么。

许倾落的眸色变冷,因为伴随着酒气而来的是另外一种香气,一种很独特的先前根本没有闻到的香气。

“爹,你今天是否一直穿着这身衣服,没有换过?”

许倾落上前一步拉住了许良衣服的袖摆,香味更加清晰了,当然这是许倾落的鼻子嗅觉厉害,许良和琅晟虽然闻到了些许伴随着酒气挥发出的香气,却只是一点淡淡的香,与书房中的檀香混合着根本察觉不出来什么。

因此许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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