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我觉得夫人的情绪很不对,就像是,就像是......”

百草给许倾落说着许母身上的不对,说着说着,却是有些吞吐。

许倾落也顾不得被琅晟听到什么了,她皱眉:“就像是什么?你说!”

“就像是疯了似的。”

百草终于将这句话憋了出来,她的面上满是担忧焦虑:“夫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好几次说恭喜老爷有儿子了,夫人从来不会这样的——”

即便再在意许良,许母也不至于如此,百草明白,许倾落怎么不明白?

她心底一时间觉得也许是母亲心中执念太过才会如此,一时间,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很不对。

“我爹和我娘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许倾落的手被琅晟的大手握住,男人的手坚韧有力,温和宽厚,琅晟很明显不会现在离开了。

方才还拼命让他离开,这一时半会儿的,因为他始终站在身边,许倾落反而有种有所依靠的安心感觉。

“夫人不愿意老爷陪着,平静下来之后虽然没有再说要赶走老爷,但是却也不让老爷在身边陪着,老爷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中间叫了几次酒,夫人一个人躲在绣房。”

百草迅速答道,显然她一直都关注着两个人的行踪。

“我去看看伯父。”

琅晟率先开口。

许倾落看了琅晟一眼,没有再拒绝的意思,说实话这个时候有琅晟陪在身边,在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心之后,最强烈的情绪还是安心。

许倾落是坚强的,是沉稳的,是智计百变的,也是可以狠绝的,可是在父母都出事的时候,她也只是一个需要人陪伴的女子。

进了院子,不需要人带路,琅晟自己往书房而去,琅晟虽然只是在这边住了几日,却是将所有的房屋构造摸了个清楚,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为军人下意识的记忆还是为了许倾落。

许倾落望着男人的背影消失,深吸了口气,这件事情最重要最关键的不是许良,从来都是许母,她站在绣房门前,伸手,轻轻的敲门。

“笃笃。”

“笃笃。”

两下轻轻的敲击,绣房中没有丝毫的动静。

许倾落心底不安,就担心许母再做什么傻事,也不去敲门了,直接伸手推开了房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背对着自己正在认真做着刺绣的女人。

她孤单单的坐在那边,娴熟的穿针引线,莫名的有种寂寞的感觉散发。

梁芸是贞淑娴静的女子,一直以来她对许倾落虽然也是多有纵容,却一直没有放弃将许倾落培养成淑女的想法,前世她失败了,因为许倾落不懂事,许倾落心中最在意的是所谓的情爱,是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的甜言蜜语,是自私。

这一世梁芸还是失败了,因为许倾落太懂事,懂事的自小便知晓自己的道路,懂事的最初开始的时候选择的便是跟着许父成为一个出色的医者,而不是遵从梁芸的想法成为一个所谓的淑女,成为一个和母亲一般的温婉贤淑的女人。

许倾落加重了脚步声,在安静的绣房之中,脚步声格外的刺耳,许母却仿似未觉,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许倾落停住了脚步,她站在许母的身边,望着许母手中完成了一半的东西:“......这是什么?”

许倾落的声音有些发涩,那是一件肚兜,一件小孩子的肚兜,一件绣着老虎图案的精致至极的红肚兜。

裁剪出色,图案精致,针脚细密,许倾落知晓母亲有一手出色的绣工,甚至好几次都遗憾她将银针使的厉害,却没有遗传到一手好的绣法,而是用在了医术之上。

可是许倾落第一次知晓,许母的绣工这样好,好的让她眼睛酸涩。

“娘,这是什么!”

许倾落加重了语气,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这是你弟弟的小肚兜,落儿,你看看,这个肚兜好不好看?这块料子是我一直珍藏的华菱锦,最是舒适,只是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合不合用,不过想来你弟弟应该会喜欢的吧?这老虎的图案可是我一直琢磨着的呢,用的是顾氏绣法,不会有一丝的不顺,真好,我一直想要给你生个弟弟却不成,现在你终于有弟弟了,你一定要爱护弟弟,保护弟弟,要——”

许母的面上甚至带着一点点不好意思的红晕。

“我没有弟弟!”

“母亲,我没有弟弟。”

“我要保护的只有你和父亲两个人,而不是什么莫须有的弟弟。”

许倾落的双手按住许母的肩膀,望着她的面色从带着一点晕红变成了惨白,心中也是苦涩,可是她更加不想要许母像是现在一般陷入风魔。

“你是谁!”

许母猛的打落许倾落的手,身子往后躲开,带着些惊惧,带着些不满:“你不是我的落儿,你究竟是谁?你是不是要对我的孩儿不利?我告诉你,你休想!”

说着话,许母顺手抓起身边竹篓中的剪刀,向着许倾落挥去。

她的动作间全是疯狂狠戾,眼睛中没有丝毫的神采,只有空洞,许倾落嘶的一声,躲避不及被划伤了一点,她望着手背上的一点血痕,看着还在胡乱挥舞着剪刀的许母,沉冷了面容,身形一错,侧身到了许母的身边,一根银针扎在了许母手腕之上,染着一点艳色的剪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儿子,把儿子还给我!你也是来抢我儿子的,你这个恶人!”

许母疯魔一般叫嚷着,眼前站着的仿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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