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背对着许倾落,没有看到刀子被许倾落甩到了柱子上,寒光凛然的刀锋直入廊柱三分,是把好刀。
“你杀不了我,我能杀了你,不用刀。”
大汉嘟囔着,得意,因为许倾落这看起来无用的一次袭击方才升起的警惕心压了下去,女人都是无用的,他想着,然后他抬起了拳头对着许倾落的脑袋狠狠击去,因为觉得女人就是女人,会用些毒却不会用刀,他几乎是空门大开的。
许倾落却是对着大汉冷然一笑,在大汉愕然的表情中,双脚在地上狠狠的一顿,不止没有试图从大汉手中脱出右手,没有躲避的动作哦,甚至是主动迎了上去,这一下子比任何躲避都有用,因为大汉没有想到。
他用老了的拳头冲了出去,许倾落娇小的身子完全投入了大汉的胸口。
大汉被面具掩盖的眼睛瞪大了,充斥着血丝惊骇还有属于死亡的绝望。
大汉一步步的后退着,踉踉跄跄,许倾落也被他带的往后退。
一步,两步。
大汉仰面而倒,他的心口位置,许倾落左手中剩下的两根银针,正正的没入其中,只有一点尾部在轻轻颤动。
许倾落从对方的身子慢慢的撑起了身子,她的右手还被那个大汉拽着,拽的紧紧的,即便死了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她掰了两下,根本掰不开。
时间不容许耽误。
许倾落往前两步,拖拽着大汉,走到了那根柱子前,一把拔下了上面的刀子。
许倾落的双眼微微眯起,望着那只拽着自己的大手,眼中是狠辣与果决,颤抖的左手举起了闪亮的长刀,狠狠落下。
一刀两断,鲜血四溅,那只抓着许倾落的手被她亲手斩断,眼前一片血光。
许倾落握住了染血的长刀,一步步撑着全身的痛楚向外走去,她的身上脸上不是草就是泥水,或者是血迹尘埃,样子狼狈的很,一张姣好至极的容颜全部都被染脏了,唯一明亮的也只有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中,是狠辣果决,也是坚定不屈,她的背脊一步步的挺直了,一滴滴鲜血滴落在她走过的路上,不知是她肩膀上撕裂的伤口还是长刀上属于另一个人的鲜血。
这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而是一个坚定的战士,无论是谁,看到此时此刻的许倾落,只会有这样一个感叹。
“啪啪。”
“啪啪啪啪。”
一声声的鼓掌声从门口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紧的木门被推开,面容清俊苍白,身形高大男子鼓着掌一步步逆着月光往里走来。
即便背对着月光,即便他的容颜大半遮掩在了阴影中,那双眼中的赞叹欣赏却是无法遮掩。
许倾落不认识这个鼓掌的男人,可是她认识另外一个人。
鼓掌的男人,他的身后跟着另外一个男子,一个看起来格外倨傲贵气的男子。
那是三皇子,许倾落和琅晟分析过的与此次瘟疫之事有关的,勾结西域对他行逼迫之事的三皇子。
三皇子都要退一步,都要跟随的人,他的身份是什么人!
许倾落顿住了脚步,左手中滴血的长刀横在了胸口,心底电转,直视着那个苍白清俊的男子,想着对方是否便是西域人的领头之人,她不觉得这个时候会让三皇子如此退步的人会是其他的身份,只是这个男子除了身形之外,却是和普通西域男子不同。
她没有说任何一句狠话,她的身形娇小的不会让人觉得有多大的威胁力,可是在已经看了一场许倾落便是身受不轻的伤势也有办法连杀两人的狠辣之后,三皇子看着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寒,忍不住就顿住了脚步,不敢再跟着门主向前一步。
“许姑娘,你很好。”
清俊苍白的男子放下了双手,却是背负到了身后,他停在许倾落跟前,没有再往前一步,可是那三步的距离却给了许倾落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强硬的逼迫力冲面而来。
她的脚重重的踩在地面草料之间,没有退后一步的想法。
“我好不好自己知晓,不需要阁下的评判。”
许倾落淡淡着声音道,这话语听着没什么,细细品来却是有些堵对方的意思了。
“呵呵,许姑娘就不想听听我为什么觉得你很好吗?”
门主笑了,笑的那张清俊的容颜都染上了一丝丝别样的魅力,若不是相见的地方在这样阴暗的杀人之地,许倾落在别的地方遇到这样的男子,会以为对方只是一介贵胄公子,对方的气质比起杨云平更加的像是贵胄公子,比身后那身为皇子龙孙的三皇子还要有气势。
“许姑娘好在够狠,让我都佩服的狠。”
“若只是杀了几个人便是狠,便是好,那想来阁下也真是孤陋寡闻的很,光是阁下手下的这几个人任一个挑出来想来比我沾染的鲜血都要多的多,便是阁下身后那位,也不是我能够比拟的。”
许倾落一边和对方说着话,右手指尖在微不可察的颤动。
“死了的人都是没有价值的废物。”
清俊男子用一种温柔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更何况,我喜欢许姑娘的不是你对别人狠,而是你对自己狠,姑娘为了能够脱身,或者说姑娘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左手,给自己下缩骨毒的决心,别说是女子,便是男子,我都没有见过几个,你说我如何不佩服你,喜欢你?”
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