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落面上还冷,眼中却是带笑。
两个人身形交错的瞬间,袖摆互相交缠,身形交错,越行越远,琅晟手中的那个荷包紧紧的握住。
许良和许母不知道许倾落经过的娴贵妃的那一场,但是昨日里却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尤其听说许倾落差点儿被压到慎刑司去,更是受惊不浅,他们急切的想要和自己的女儿好好说道说道,这圣驾驾临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够让家中不沾染上危机。
许倾落醒来因为去了九皇子那边复诊,许良和许母便等到了现在。
好容易少女回来了,许倾落还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中,便有仆役过来请她过去。
许倾落想到这才第二日,皇帝身边已经发生了这么好几件事情,必须要和许良重新交代一番,皇帝下驾于此,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没有过错,便是功了。
凭借这迎接圣驾这一茬,许家在五洲城中日后就不会有任何人敢于轻视。
许倾落的交代许良和许母深以为然,决定回头便好好的交代一番许家的下人,一切都是为了许府众人的安危。
待到许倾落和许良许母叙完了话,安抚了父母的情绪,回房的时候已经是晚膳之后了。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桌边的高挺身影,许倾落眸子中盈满了笑意,轻轻浅浅,在烛火之间显得格外的美好。
琅晟一转头便望进了少女的眼中。
少女的容颜少有人及,两个月不见,更加像是初初绽放了的花朵一般,散发着诱人的芳香,否则的话太子也不会缠上来,但是在琅晟的眼中,最吸引他的,从来不是少女的美丽,即便许倾落再美,也不是独一无二世所无双的美,琅晟宿卫宫中期间,见到了多少美人,京城中的闺秀贵女也是各有风姿,更遑论从前所见也多有绝色,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如同少女这般真正入了他的心。
许倾落真正独一无二的,是那一双眼睛,那一双清澈明净明了人心的眼睛。
那一双让他无法拒绝的眼睛。
“怎么过来了?”
许倾落走到了琅晟的身边,伸出手。
琅晟望着她,即便是坐着,也比站着的人有气势,然后,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少女的掌心:“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神情严肃,似乎是心情不好。
那一叠纸都是琅晟在京城中练的字,每一日他都记得练习,全都是许倾落的名字,他在寄信给许倾落的时候,选择的自觉练习最好的几张寄给了少女,结果少女却将这些纸张重新给了他。
即便男人觉得少女应该不是那种朝夕变化心思的人,对少女的在意,还是让他忍不住的忧虑。
刚刚换了值,他就忍不住过来了这边。
面对男人不怎么好看的表情,少女却是笑意不减,她将手中那一叠纸张铺展到了桌案上,一张张:“写的真好。”
许倾落三个字,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写的比自己写的还好,这也算是另类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男人看着少女唇边的笑,听着少女真心的赞叹,面上的冷然有些撑不住了,咳嗽了一声,耳根子有些红:“只是多练习了一些。”
他这是一种邀功了,男人的性子,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脖颈处也跟着有些红了。
许倾落转首,一把拉住了男人的右手,指尖摩挲着男人的拇指食指之间,关节处果然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心底发软:“这三个字你已经彻底出师了,但是还是有其他的字,需要练习的,我们今日练习别的字好吗?”
琅晟沉默了下,然后摇头:“其他的字我也会写。”
除了少女的名字他想要写的好看之外,其他的字,只要会写便好。
“会写不代表写的好,毕竟日后总不会只有我名字这三个字的。”
许倾落劝说。
“此生只要能够写好你的名字,于我,已经足够了。”
男人坚持。
许倾落心中一时是温暖,一时又是无奈。
最后琅晟也没有学别的字,不是许倾落奈何不了他,而是这里有圣驾在,他总不好一直留在这边,只是坐了一会儿,便不得不离开了。
——
琅晟眼中带着笑意走出了许倾落的房门,往自己安置的屋子走去,迎面碰到了拿着几本书的非天:“将军,这是最新搜罗到的几本兵书,你应该会感兴趣。”
琅晟随手接过翻看,手指顿住,里面是一封信。
他望了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的非天一眼,眼中的惬意轻松尽数消散。
“那边说,东西很有可能着落在许家人身上。”
非天低垂着头,不敢看琅晟此刻的表情。
脚步声越去越远。
良久,非天抬起头,望着空无一人的前面,叹了口气。
有许多事情,终究是身不由己。
——
许倾落一早还没有醒,外面就传来百草急切的喊声:“九皇子,殿下,我们小姐还没有起,您且等奴婢去通报了,殿下......”
“一个草民本殿下去见还要通报?这是什么道理!”
“本殿下今日就看看究竟是哪个居然陷害母妃!”
九皇子声音尖锐,一把推开百草,冲入了许倾落的房中。
“小姐......”
百草跟了进来,看到许倾落身上已经披好了衣物之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