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有些泛红,那是恐惧到了极点,愤怒到了极点的情绪,他望着小周氏,像是要将她挫骨扬灰一般的表情。

“娘!”

许微婉低叫一声,在城主府的人将小周氏从她身侧拉走的瞬间,哼哼着倒了下来。

她晕倒的很适时,她总是能够晕倒的很适时。

——

阴森湿冷的环境中,除了犯人的哀嚎声之外,就是老鼠虫蚁爬动啃噬的声音,那嘁嘁喳喳的啃食声,听在耳中,只觉得全身发冷,这里是五洲城的府衙大牢,这里是大牢最深处,关着的从来都是那些将死的杀人犯或者是没有了希望的待死之人,这里弥漫着的是绝望与死寂。

一间牢房黑暗的角落中,一个人影蜷缩在角落中,脚下有老鼠停驻,将那已经嗖了的饭食全数吃掉之后,还有些不满的灰鼠开始向着那个人影的脚啃去。

“啊!”

一声尖利的叫声响起,下一刻人影跳了起来,对着那灰鼠狠狠的踩去。

一下又一下,狠狠的踩踏,将那灰鼠踩的血肉模糊,一边恶狠狠的叫:“连你也敢欺负我,我告诉你,我是城主夫人,我就要当城主夫人了,等到城主想起我之后,我就出去,我出去将你们这些欺负我的鼠辈全数杀死,将你们连根拔除,敢欺负老娘的人,都要死!”

血迹尘埃遍布的脸上,是疯狂的色彩,被逼迫到了极致之后,这个女人的神经显然有些不正常了。

“许倾落,许微婉,许良,梁芸,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嘶吼声不断。

“呵呵。”

少女动听的笑声乍然响起,不是刻意的大声,在那近乎疯狂的妇人耳中却是如此震耳,她的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然后,脖颈咔咔作响着转过了脑袋,望见了那个停在栅栏外显得与此处阴冷狞恶的环境完全不同的幽雅美好的身影。

绝艳的容颜,恣意的笑容仿佛发着光一般,鲜明的对比让人打从心底觉得厌恶,小周氏恶狠狠的瞪着那张熟悉的脸:“许倾落!”

她猛的扑到了栅栏之上,伸出手向着少女那张绝美的容颜抓去:“贱人,你也来看我笑话的吗?我告诉你,我是城主的人,我不会死的!你休想看我笑话!”

许倾落淡定自若的将自己的腿向后移开了一步,然后小周氏的手只能够徒劳的划拉着,任凭她怎么向外挤,甚至将自己的脸挤得变形,也伤不了许倾落一根毫毛。

良久,小周氏无力的靠在了那铁栅栏之上,重重的喘息着,整个人都是颓废到近乎死寂,抬起了头:“许小姐,许小姐求求你好心救救我。”

她不是真的傻子,先前那一阵发疯只是无力的宣泄,宣泄自己的绝望,害怕,恐惧,仇恨,而现在,她发泄够了,清醒了,望着许倾落的眼睛一点点的染上亮光:“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是许微婉陷害我,是她自己看上了公子衍,是她去买的春|药要与其成就好事,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那长工滚在了一起,许小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我拗不过她的,那些流言蜚语还有后面的事情都是她让我做的,我不是有心的,求你可怜我这么一个可怜的妇人吧。”

小周氏说着话,甚至跪在了地上,那可怜哭泣哦的样子,与先前对着许倾落骂贱人的样子仿若两人。

许倾落轻笑一声:“不是有心的,只是故意的。”

她挑了挑自己的指尖:“知道我为什么过来看你吗?”

“因为我想要你当个明白鬼,别到死了还以为我是随你们两母女糊弄的傻子。”

小周氏望着许倾落的笑容,有些愕然。

“你以为你们下在公子衍酒杯中的药怎么就下在了你的杯子里?”

许倾落歪着头,用一种格外和缓的语调将自己所做的一切说了出来:“我只是派人跟着你们罢了,毕竟那是许府,这点人手我还是有的,你若是不将药放下去,自然一切无事,你既然下定了决心帮自己的女儿,那我自然是要成全了。”

“那长工是我专门找的,最是贪花好色,成日里去光顾那些个暗娼生意,身上可是脏的很,正好你需要,我便送给你这么一个难得的人,对了,我还要感激你,没有想到连城主大人都能够受到你的诱惑,只是不知晓城主有没有被过上点儿什么东西,不过看你现在的环境状态,城主是没有怎么照顾你吧,真是可怜。”

小周氏瞪目结舌的望着许倾落,看着许倾落像是看着一个恶魔般,半晌,她嘶哑着嗓子伸出了手:“贱人害我,我杀了你!”

许倾落没有动,这个距离只是一步,却因为短短的一步之间,任凭着小周氏如何的痛恨愤怒,都不能够伤害她一丝一毫:“你觉得我狠吗,但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你们母女二人是多么的可恨?我自问没有主动伤害过你们一丝一毫,我自问自己最初也无害人之心,你和许微婉如何便能够狠心一步步将我逼入死地?如何就能够住着我许家的,吃着我许府的,用着我父母赚取的钱财,最后却要害我至此!”

许倾落上前一步,小周氏看着她眼中的寒冰冷冽,只觉得身子发抖,刚刚鼓起的勇气一时间消退了去,后退了一步:“没有,我和婉儿只是,只是想要有个立足之地,我们就算对你有些耽误,也只是为了自保,你对我和婉儿那个态度,若是你好好的我和婉儿哪里还能够得了好!”

小周氏说道后面似乎又有道理了似的,一脸的冤屈。

许倾落静静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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