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医生直起身,“既然如此,那孕妇的心态为什么会如此低落?你知道孕妇的情绪对胎儿的影响有多大?就像濒临死亡的病人,失了求生欲一样!”
闻言,沈衍衡脑海里再次闪出一句:这一次,我妈妈欠你的可以两清了吗?
心,猛地狠狠一疼,说不出原由。
那一瞬,沈衍衡站在原地,捂着心口,怔楞了好一会:它知道疼了?
一下,眼框忽然湿润了。
仿佛听到了那一天,在烟花燃起的夜晚,有个瞪着一眼倔强的女人,是这样告诉他说:沈衍衡,我会努力,努力让它活过来……
正回忆着,听到医生又说,“孕妇家属现在进去守着,早上交班前,如果体温正常,没有特别明显的出血,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那估计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使唤,还美美的。
量体温难不到他,可要是注意孕妇的出血量,该怎么注意?
唉哟,这一夜,大概是沈衍衡有史以来,心情起伏最为厉害的一天。
刚开始以为量体温再简单不过,可是在解开病号服,瞧着里头的雪白、柔-软,他脑袋里‘嗡’的,脑血都快喷了出来了。
等到好不容易,可以说服自己不被某个地方给吸人,又该注意出血量了。
他的这双手啊,签再大的单子,弹再快的曲子都不会抖,但在掀开我地裤时,手腕都僵了,等到好不容易完成一次测量观察,沈衍衡发现自己衬衣都湿透了!
早上八班,夜班医生和护士开始交接班。
经过近十个小时的观察,医生安排护士将我转到普通病房,明明没有特别的叮嘱,但时不时走进来询问的小护士还是特别多。
所期望的,无非是看沈衍衡一眼。
但他呢,全程黑着脸,以至于等我狠狠的睡眠了,睁开眼的瞬间,听到一声,“我有妻子,谢谢!”
这口气,几乎是忍无可忍的宣告主权。
放以前,我都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可现在只是静静的望站天花板。
很快,沈衍衡估计发现了,疾步走过来,“宋夏,你醒了?”说着,就握住了我的手。
动作再自然不过,疲惫的俊脸也满带笑容,一双深邃似海的眸子,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欣喜的看着我,忽然附身吻了我一下。
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在旁边问,“要不要喝水?还是饿了?”
像个五好丈夫。
我扯了扯嘴角,“我……”
声音嘶哑,沈衍衡很快起身,倒水,拿棉棒。
那颀长的身影依旧挺拔帅气,黑西裤,白衬衣,袖扣可能是方便做什么,自然而然的挽了两道。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手腕处彰显着力的诱惑,那一双骨节如玉的手指,捏着棉棒,沾了水,又伸过来想要擦我唇角。
“别……”下意识,我别开脸。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大概停了两秒,见我没反应,抬手就要按警铃。
“沈衍衡!”我叫他,也看着他熬红了的眼眸,“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沈衍衡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诧异,“傻女人,对你好,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因为孩子?”我动了动嘴角。
“有,但不全是!”沈衍衡回望着我,眼里有真挚的光芒在流动,他放下了棉棒,拉椅子坐在了床前,握着我的手,放在他脸颊上。
好一会,他都没有抬头,直到我感觉掌心被他硬硬的胡茬给扎得痒痒的,听到了他说,“你这个坏女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了你,你就会放弃寻找,谁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昨夜他是如何失控的面对夏明月,又怎么坚持要去海叔家,对于我来说,记忆太深刻了。
几次挽留,他依旧坚持,忽然经过一场意外,他变得这样溺宠。
这份突来的幸福像山,压得我透不过气,吸了口气,我抽回手也转过头,不再看他,我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想我陪?”沈衍衡挑了挑眉头,“果然孕妇脾气最大,现在就赶我走,以后是不是还要家暴?”
“……”莫名的,这样的口吻,明明是我一直以来想要的,甚至是梦寐以求的,但现在每听到一句,都像利剑一样,刺穿着我沉闷的胸口。
吸了口气,在感觉他伸手,想要碰我脸颊时,我猛得转身,背对他,“沈衍衡,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周一,你有晨会!”
“也不是非我不可!”反手,他再一次握住我的手,在感觉到我的排斥后,虽然不再坚持,掌心却顺着胳膊一路而上,最后停在我肩头。
就听咯吱一声,随着身后床体沉了沉,下一秒,我被卷进了他结实温暖的胸膛里,那有力的胳膊也适时伸到我脖颈下。
“宋夏……”他胸膛紧贴着我后背,下巴靠在我肩头,另一条胳膊也再自然不过的圈在我的腰际,低沉的嗓音随之响声,“别闹了,好不好?”
磁性的声音里,虽满带溺宠和推让,却让我堵心。
心口像压了什么巨石,呼气困难,吸气也困难,“沈衍衡,你放开我,可以吗?”
我知道因为昨晚的那一摔,孩子就算保住了,我现在也不能随便乱动,所以只是清冷的请求他,却是身后的某人像是根本没感觉到我的排斥。
脸颊往我脖颈里噌了噌,再一次拉近我和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