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随着一声吵嚷。
越过黑压压的人头,我入眼就看到那抹从浓烟里,跑出来的伟岸身影。
“沈衍衡,这里,我在这里!”我激动的叫着他,这一刻的欣喜,完全盖过夏明月和张聿所带给我的困扰,奔过去只想看看他是不是安好。
瞧着我热泪盈眶的样子,沈衍衡疾步走过来,伸手将我按在胸膛里,“好了,这不是没事了吗?”
他是这么说,我又怎么可能放心,“不行,你得转一圈,我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那时的沈衍衡,因为二次跑进去,原本笔直的黑西裤沾满了灰尘,质地良好的白衬衣黑一块黄一块不说,袖子还缺了半只。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也沾满污垢,却深深的刻在我心上。
一旁被冷落了好半会的沈舒航,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小师妹,好歹你也看看我好不好,下楼的时候,要不是我反应快,那掉下来的玻璃,就毁了你面前的这张脸!”
他说着,伸长了胳膊,誓要我看伤势。
我很是不客气的冷哼了两声,“没事谁让你在休息室睡觉的,还有这写字楼怎么回事,说着火就着火了,好在不严重,不然的话!”
我气鼓鼓的瞪了一眼,转瞬又看着沈衍衡胳膊上划出的道道血口,心疼的厉害,“算了,人出来安全就好,我们先去医院包扎吧,那边救护车是挨不上号了!”
想了想,我又对刚才情急之下,对沈舒航说的话,道歉。
结果沈舒航还拽上了,“口头道歉没用,得拿出实际行动才行!”
“想要什么行动?嗯?”沈衍衡衬衣虽然破烂,却丝毫不减耀眼的外形,护着我去敲沈舒航脑门的时候,还能听到周围隐隐的议论声。
“快看,那个男人好帅呀,一看那形象就是进去救援了!太man了!”
一声说完,另个又接话,“他旁边那个笑容灿烂的也不错,就是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啊?”
“唉,这就是传说中的癞蛤蟆吃天鹅肉,真是可惜了,不过,我们可以过去找他合影吧!”接话的人纵勇,很快就有几个女人围过去。
-
彼时,因失火而各种忙碌的人们,完全没注意,宜家总部写字楼不远处的停车场内,有辆黑色轿车。
没熄火,却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
车里,夏明月头戴鸭舌帽,黑发散落,又戴着医用口罩,一身水蓝色的裤装,指着某个地方,对副驾驶座的女人说,“小欣,宋夏是哪个,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同事半年,我自然认识她!”叫小欣的女人,一身黑色连体裤,瓜子脸,唇色苍白,染成栗色的波发用皮筋扎起来,左胸前别了朵白色小花,咬牙切齿的说,“孔辉真的是被她逼死的吗?夏姐,我要听一句实话,希望你不要骗我!”
“小欣,你这样说,我很伤心,如果我不是心疼你和未出世的孩子,会带着伤回来海城,帮你处理孔辉的后事?你要是还不相信,大可以去监狱问问孔明江,是不是因为他的命令,孔辉才劫持宋夏,所以导致被逼死的!”看了一眼小欣的表情,夏明月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算计,“如果这样,你还不信的话,那就…就把孔辉的死,当成一场意外吧!”
“不!我相信你!”看着不远处的男女,小欣咬了咬牙,眯着眼说,“他们应该去医院包扎了,夏姐,麻烦你送我过去!”
“呃?”挑拨完,目的达到了,夏明月一脸的惊吓,“你想做什么?你现在不能过去,你都不知道宋夏那个女人有多狠,我胸口这伤,就是她拿刀刺的!”
“啊?”小欣瞪大了眼,“那你怎么不去告她啊!”
唉,夏明月叹了口气,“孔辉的死,沈衍衡都有办法能把她摘干净,更何况我这小伤,到时候人家随便托托关系,就算是真的都可以变假,你懂不懂?”
听她这么说,小欣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抚摸着小腹,满眼恨意的说,“既然国法惩罚不了,那就换一种方式,继续!!”
-
人民医院,急诊室。
趁沈舒航和沈衍衡包扎上药的空档,我交完药费后,刚来到取药区,还没等拿药,迎面没看清是谁一下撞上来,扯着我胳膊:
“宝贝儿,原来你在这里!”说着,那嘴就往我脸上亲。
“你是谁,滚、开!”我恼恼的推了一把。
啪,一个出奇不易的巴掌,打在我脸上。
男人吐了口唾沫,“不要脸的臭婊-子,昨天我们讲好,睡一晚一千块,你特么的竟敢偷我钱包,走,跟我到派出所讲理去!”
“你放手,我不认识你!”我大喊着,向周围拿药的求救。
那些原本想要上前的路人,被男人凶巴巴的一吼,瞬间再没有上前帮忙的,因为下楼的匆忙,我没带手机,男人又力气特别大,拽着我就往角落里去。
尽管我不停的说,我和他不认识,我是上班族,而且已经结婚了,又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但来来往往的路人的反应,却让我心凉。
“沈衍衡,沈舒航!”
没办法,我只能仰头,希望在三楼接受包扎的两人,能听到我的呼喊。
“不要脸的臭婊-子,还说自己是正经人,一下就勾住两兄弟,给我走!”男人块头大,力气根本就不是我能比,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