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谭霄羽拿起身边的扫把,朝着婆婆的脑袋就砸了下去,“*尼玛的!老娘我今天就算是蹲监狱,也得把你打死!”
眼前,婆婆和谭霄羽撕扯成了一团。
我看对面的那些人有意识的想要上前帮婆婆,我怕谭霄羽吃亏,急忙将谭霄羽拉到一边,小声道:“你疯了,他们人多,你别硬上!”
这时,坐在地上的婆婆因为没了力气而开始哭吼,嘴里喊骂的无非就那么几句,说自己的命苦,说儿媳妇是个贱人,说我和谭霄羽是土匪。
谭霄羽气不打一处来,扔下手里的扫把就开始骂:“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欺负人竟然欺负到这种地步,她就应该下地狱!靠,下地狱都便宜她了!”
是啊,地狱应该都不想收这么恶劣的人吧
我拉起大嫂,转身就往家门外走,毕竟眼下的状况不允许我逗留过久,如果真的闹出了什么伤事或者人命,那就不值当了。
可刚走到家里的小院,大嫂就挣脱开了我的手,她抹着脸上的眼泪,和我说道:“芯瑶,我不能跟你们走,我得回去。”
我不理解,“你没看到她刚才怎么对的你吗?你留在这里做什么?等着被她骂?”
大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扯着她的手问,“你手术的事定了吗?怎么突然就出院了?病情稳定了么?”
大嫂摇着头,“没有,婆婆说医药费和手术费实在是太贵了,拿不起,就让我先回家呆着。”
听到大嫂说这话,其实我一点都不相信,顾家的家底,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当初顾致凡毕业上班的时候,因为是我父亲介绍的工作,所以一上岗就发了正式员工的工资,一个月少说7000,最差的时候也没有低过5000。
现在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他就算拿不出十万,也总能拿出一半吧?况且,他之前在我这里骗走了那么多钱!
而婆婆,我不相信她手里一分钱都没有,顾致凡上大学的生活费都是我和他一起做兼职赚来的,他几乎很少和家里要钱,这么多年,十万总该有的。
如果拿不出,那就是纯粹的不想拿。
我握着大嫂的手,“那你的病怎么办?你到底治不治了?如果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期,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大嫂哭着摇头,“不治了,婆婆说,她过几天会回老家给我求一个方子,到时候让我按着方子吃,病就会好。”
方子?恐怕又是什么算命先生的灵丹妙药吧!
我劝道:“不行,你不能听她的,你忘了你上一个孩子是怎么没的吗?如果不是吃了她给你的药,你根本就不会流产。”
大嫂哭的更凶了,“那我该怎么办,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我爸妈死的早,我现在除了婆婆,根本就没有人可以依靠的……”
我心里泛酸,特别是听到她这样说。
而这时,家门口突然冲出了大哥顾致徇的身影,大哥的皮肤黝黑,模样淳朴,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好人。
他一脸防备的将大嫂从我身边拽走,操着一口方言说:“你要带我媳妇儿去哪!我都听我妈说了,你对我弟和我爸妈特别不好!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是乡下的就好欺负!”
这些话从大哥的嘴里说出来,我除了伤心和怜惜,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大哥应该是被狡诈的婆婆洗脑了,否则那么踏实诚恳的人,怎么可能一见面就同我对立。
我知道他此时正在气头,所以识相的松开了大嫂的手,但并没放弃劝说。
我站到他面前,掏了心窝,“哥,我知道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现在叫你哥,也是因为我还没和顾致凡离婚。不过我今天不想谈顾家人怎么样,也不想谈婆婆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污蔑我的话。现在,我就明确告诉你一点,大嫂得的病是卵巢肿瘤,现在还没进行彻底的检查,所以根本不知道病情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理论上她是应该手术的,可惜手术费要十万,婆婆不肯拿,所以这病暂时治不了。”
我喘了口气,“而我想和你说的,是大嫂的病很有可能会丧命,如果查出是恶性或是其他更可怕的病,不要说十万,一百万你都治不回来。到时候你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妻子,更是你女儿的母亲。”
说完,大嫂控制不住的再次哭出了声,她的眼睛已经肿的不能再肿,眼泪都快流干了。
我心里拧着劲的难受,期望大哥能给出什么有用的决断,可惜,这顾家,从来都是婆婆做主。
他的表情很纠结,虽然他也心疼自己的妻子,可我看得出,他更在乎自己母亲的想法。
十万块,顾家根本不会拿。
我绝望,彻底打消了劝说的念头,转身拉着谭霄羽说:“我们走吧。”
谭霄羽仍旧不服气,“那你的房子怎么办?就这么任由这帮畜生住着?”
我拉着她就往外面去,“他们现在人多,我们硬闯只会受伤,这件事你先别管,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