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死了!除了会把人关起来还能不能有点新创意!#
一袭白衣曳地,满头华发的少年站在干净整洁的牢房里,神色晦暗。
从杜府暗牢被转移到大理寺的“豪华总统式”囚房,作为一个手弑当朝宰相的犯人来说,封择目测他的待遇还算相当不错?
呵。
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待遇不错你妹哟!还真当他是个傻白甜呢!
杜氏一族如今没了当家人,眼下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刻,剩下的小喽啰各自分散,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皇室趁机掌权,卫氏趁机过河拆桥,把罪名通通扣在他头上也是在意料之中。
不过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戏码。也真是难为卫皇后还这么下面子的替他“好心”安排了。
香炉里,青烟袅袅升起,熏得人昏昏欲睡。
一身素衣的苏长夏提着食盒走进牢房,一眼就见白了青丝的少年人懒懒地斜靠在榻上。少年肌肤胜雪,一袭白衣加身,就仿若那冰天雪地中的一抹晶莹,端的不似人间尘埃物。
美人美矣,皮骨表象皆是魅惑。
静静走至少年身边,若不是看那胸口些微的起伏,苏长夏恍然以为这不过是具冰雪铸就的美丽躯壳罢了。
不过是十几日的光景,她心中的少年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掩下眼中涌上的莫名泪意与悲戚,她伸手推了推少年的肩头,小声道:“小公子,快醒醒。”
“苏长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封择心头疑惑,女主怎么来了?
“是奴婢,”苏长夏低下头,将手边食盒摆在小几上,从中一一拿出几盘往日少年爱食的饭菜。
“你怎么进来的?”封择皱眉问,这种时候来探望他,这女主是嫌自己命不够长?
苏长夏着少年眼中淡淡的担忧与责备,心头流淌过一丝暖意:“小公子莫要替奴婢担心。奴婢此次是托了卫家少爷,一切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心头的疑惑更大了,封择不赞成的直起身子,直言道,“如今我是戴罪之身,皇家那边更是对我……你总不该来的。”
“快走罢。”少年侧了侧神,轻声道。
“不,”苏长夏坚决而缓慢的摇了摇头,坚定道,“奴婢要留下来照顾您。”
或许是自己圣母了,但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就这样,独自游走于深渊,却无人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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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娘娘,太子殿下率领军队大捷而归!”侍卫长一路小跑进了殿中,通报道。
“胤儿回来了?!”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卫皇后高坐于凤座之上,笑道,“本宫便知,吾儿定不会叫本宫失望!如此,快将众位军士们都召进宫中,本宫与陛下也好为将士们接风洗尘!”
“是,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侍卫长抱拳退下,中年嬷嬷却缓步走至卫皇后身边,眼中带着忧虑:“娘娘,太子殿下比咱们预料的竟是早归半月,那牢中之人尚还未做出处置……若是此事被殿下知晓,只怕……”
“只怕什么?”卫皇后懒洋洋地靠在凤座上,手指抚弄着修剪圆润的指甲,“那封家后人欲要替封氏一族报仇,于是手弑仇敌,这又与本宫有何关系?”
“可……”中年嬷嬷小心翼翼道,“娘娘之前不是收了那人做了义子?”
“义子又如何?”卫氏蓦地轻笑一声,“本宫不过是个深宫妇人,可不懂那些前朝纷争……再者说,本宫可是为了这个义子不受那皮肉之苦,煞费苦心呐。”形貌端庄的女人高高坐着,华贵的衣饰衬得她高贵而优雅,眼底划过一丝嘲讽,她轻抚发钗,倏尔做出一个断决,“太子既归,本宫怕是等不了那么久了,如今杜氏一族已不足为惧,嬷嬷……一切照原计划行事。”
“这,娘娘!”中年嬷嬷大惊,“只怕时机未到啊……”
“本宫哪还等的了什么时机?”卫皇后苦笑一声,“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切成败便在今夜了。我卫氏的辉煌与荣耀,终将会在今夜到来……”
“原来,在母后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卫氏一族吗?”一声低沉的男声自大殿之后想起,身着银白铠甲,一身风尘仆仆的齐胤缓缓从垂帘之后走出,冰冷的双眸中夹着些许复杂的痛楚,“卫氏一族的辉煌与荣耀?母后,那您欲将孩儿置于何地?”
“胤儿!你不是?!”卫皇后转过身,狭长的美目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是什么?我不是应该随军仍在燕京之外?”齐胤走至卫氏身边,周围的侍卫一拥而上将中年嬷嬷与一干凤仪宫侍扣押在地。他神色淡漠着缓缓蹲伏于面色惊慌的卫皇后膝边,轻声道,“孩儿一直不愿将人心揣测的过于晦暗,但母后您可知,在父皇宠幸奸佞,置始我大齐根基不稳之后,您又给儿臣上了一课……”
“胤儿,你听母后说!”
“母后还是莫要再说了。”齐胤起身拦住了卫皇后给予脱口的解释,“孩儿毕竟先是大齐的储君,之后才是卫家的外孙……我齐家天下,断不能从我手中断送!”
“胤儿!”卫皇后欲要起身,却被侍卫按回在凤座上。
齐胤背对着卫皇后的脚步一顿,声音微微苦涩:“母后放心,不论如何,您始终是儿臣的母亲,也是……这大齐最尊贵的女人。卫家,儿臣并不会动,只愿……”
“各自都好自为之罢。”
……好自为之?
卫皇后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