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铮就这样揽着苏箬芸在一棵树下说话,两人也不知说到了什么,均是一阵轻笑,苏箬芸更是歪着身子靠在了他的肩膀。

他心头微痒,顺势将另一只手也环上她的腰,将她带到自己怀里,勾唇在她耳边继续低声说着什么,引得她又是一阵轻笑。

笑起来的女孩子肩膀微抖,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在他的胸膛上,轻扯着他的衣襟,全然没有面对旁人时的冷漠疏离,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是亲近而又依赖的模样。

齐铮只觉得心头异常柔软,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见她仍旧笑着没有拒绝,跃跃欲试的想去亲吻那许久没有品尝过的柔唇。

急促的脚步声却在这时响起,他以为又是徐季安那个小鬼来打扰他的好事,不待来人靠近,就将箬芸紧紧按在怀里转过了身去,背着身子扭头怒视着来人,一副“这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的架势。

可来人却并非徐季安,而是已经被派去小竹楼做事的木莲。

“小姐,有急报。”

木莲看也没看他,直接对被他护在怀中的苏箬芸说道。

苏箬芸从齐铮胸前探出了头,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开自己。

齐铮这才回过神,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她,皱着眉头满脸不高兴的站在一旁。

苏箬芸见他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般闷着头自顾自的发着脾气,心下觉得好笑,伸手轻抚他的面颊,柔声道:“等我。”

低着头的少年这才眸光一亮,笑着按住她抚在自己面颊上的小手,轻轻蹭了蹭:“好。”

苏箬芸抿唇轻笑,抽出手跟木莲向远处走去,低声交谈起来。

待她再次回到那棵树下时,齐铮也正蹙眉听高诚说着什么,直到看到她走来,才点点头让高诚退了下去。

齐铮直觉的认为两人听到的应该是同一件事,想要问一问,却又怕涉及到汇满楼的规矩,她不便开口回答,便将这话又咽了回去。

谁知苏箬芸在高诚离开后却主动提起:“他是不是跟你说沧朔八公主半个月后要来京城的事?”

齐铮闻言点了点头:“是,你也收到消息了?”

他能收到消息是因为这件事已经报到了宫里,而定国公府总能第一时间得到宫中的消息。

苏箬芸能知道显然是有自己的渠道,而且这渠道丝毫不比他慢,看来汇满楼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若是放在以前,他只会觉得这是个威胁,但现在却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疼。

一个女孩子,要经历多少苦难,付出怎样的努力,才能把汇满楼经营到如此地步?

他下意识的又拉住了苏箬芸的手,低声道:“据说沧朔的四王子巴图也要过来,只是他有些事暂时走不开,要晚些时候才能到,所以就让其妹八公主先行一步,来我大梁博览风景。”

苏箬芸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他:“你信吗?”

齐铮看到她眼中的促狭,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道:“鬼才信。”

沧朔的老汗王当初正值壮年便久病缠身,常年卧于病榻,不得不将王位让给了胞弟阿吉奈。

阿吉奈不仅能力出众,而且对老汗王十分忠心,承诺待哥哥的儿子长大后,就将王位还回去。

之后的这些年,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不仅一直着力于培养自己的侄子,而且前不久还公布了禅位的打算,只待巴图过完十六岁的成人礼,便正式禅位于他。

但阿吉奈自己虽然对老汗王忠心耿耿,却架不住他的孩子对王位产生了念想,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盼着巴图在成人礼之前赶紧死掉,这样他们就能顺理成章的继承王位了。

沧朔是个崇尚强者的国家,在没有登上王位之前,巴图纵然贵为王子,也未必就有多尊贵。

而他一旦登上王位,按照沧朔的规矩,弑杀君王是要遭到天主的惩罚的,一旦被发现立刻就会成为各个部落的敌人,到时候需要面对的就是整个族群了。

这些同为王子的年轻人哪里能等的到那个时候,于是早在阿吉奈有禅位的打算之时,就已经开始明里暗里的刺杀巴图。

巴图虽然有所防范,但有几次还是让人近了身,差点儿受伤。

这样的一个人如今要来大梁,与其说是仰慕大梁的国风,还不如说是来避难的。

他身为异国王子,大梁势必要尽地主之谊,且不能让他死在自家国内,不然谁知道沧朔会不会自己动手杀了人,事后又倒打一耙说是大梁的人干的?

“我觉得巴图其实已经进入大梁了,只是怕被人发现行踪,所以躲在暗处,想等到了京城附近,确定安全了再现身。”

“而他之所以这么确定大梁会保他,应该是提出了什么有利于我朝的条件,比如……边关那条一直没有打通的商路。”

齐铮毫无保留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苏箬芸嗯了一声,道:“不仅如此,八公主其实也早已到京城了,现在路上的那个是假的。”

啊?

这个齐铮可完全没听说过,此刻听她提起不禁大吃一惊。

“你……你怎么知道?”

看她说的如此肯定,显然是有十分可靠的消息来源才是。

汇满楼的消息途径难道已经可怕到这般地步了吗?

“因为我见过她了啊,”苏箬芸笑道,“你也见过的,上次在汇满楼的那个异域女子就是她,沧朔八公主,其其格。”

噗……

齐铮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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