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言本以为,劉涛纵然不是一个人,充其量再加上她的助理张雯雯或者再带俩保镖什么的,只是当五个人站到了他的跟前,他才恍然过来。
预想里的保镖,没见着半个影儿,倒是俩一胖一瘦的男人,毫无预料而又猝不及防的,让他愣神了好一阵子。
“来多久了”
“刚一会儿”吕言冲着她的助理张雯雯和经纪人王瑜点了下头,道:“上车吧”,旁边俩男的,他不认识,而看两人的打扮,隐约的也能察觉出点苗头,因此没做搭理的打算。
“哦,那个,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姚小峰导演,这位是陈智荣陈制片”劉涛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她可怕他倔劲儿上来了,不给人一点面子,得罪人不说,她夹在中间,也难堪。
劉涛说了话,他不能不给她这个面子,露出一点笑容来,道:“姚导,陈制片,你们好”,听了二人的名字,他心头的最后一丝疑惑也消失殆尽,《女人花》的两个头头,也是之前劉涛想让他加盟的那部戏的导演和制片人。
“吕老师好”
“你好”
“呵,以后还请多多照顾,二位在京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他没问俩人是来做什么的,更不会去问为什么和劉涛一起过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不想去探究。
“有机会再见,走吧”
劉涛抱歉地看了俩人一眼,又回过头来“嗯”了声,钻进了老黄开过来的车里,后边,王瑜跟张雯雯也跟了上来,她们跟姚小峰俩人的目的不同,而且也跟吕言打过或深或浅的交道。
好在,吕言的车够大,坐五个人还余好些地方,握了下他的手,她没再做别的太过亲热的举动,当着外人,她不好意思。
“京城都这么冷了啊”
“早前儿才下了场雪,都上车了,眼镜摘了吧”
“好,但不许笑啊”,
吕言先是疑惑她为什么会这么说,直到她把眼镜摘了,他才明白过来,脸上厚厚的一层粉,但纵然如此,眼圈周围一层淡淡的阴影仍隐约可见,是黑眼圈。
瞥了另一侧王瑜一眼,吕言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轻轻拍了下,道:“睡会儿吧先。”
她扭了下,想挣开,力气却不大,似乎只是象征性的,耳根却悄悄的红了,偷瞄了眼旁边的王瑜和前边的张雯雯,低声道:“嗯。”
劉涛闭着眼靠在吕言肩膀上,王瑜动了几下的嘴唇,又合上了,这段时间,她也劝了几次,但像这么听话的,还真是头一回见,看着安静的俩人,她脑子突然浮现出句不知道打哪看过的话来:这世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大概,他们便是这种吧。
时而的,吕言会看看窗外,积雪已然化了大半,只余墙角、树根处斑驳的白,时而的,他会回过头看看劉涛,她睡的很安静,就是嘴边微微泛了点湿润,大概之类的东西吧。
上次见面,是几个月前的事儿了,每天,在电话里,她从没抱怨过一句,整天飞来飞去,从她拿说出来就跟渡假似的,但看眼下的状态,她撒了谎。
他有点生气,但更多的,却是思考原因,虽然在一起了挺长一段时间,但各自财产并没有混淆,除了平时买些衣服、油盐酱醋之类的,都是各花各的,但她并没那么缺钱,断断续续的,拍了不少戏,也有些存款,不至于为了钱到这种地步。
到了家,他没叫醒她,抱着她轻轻上了楼,比起前阵子,轻了不少,人心总是肉长的,他不喜欢胖的,但现在她太瘦了,脸上几乎下去了一圈。
到了门口,他没说话,只是冲着自己的口袋努了努嘴,示意张雯雯把门打开。
“嗯?你怎么...”
“先睡觉,我去弄点吃的,好了我来叫你”
“嗯”
关了门,吕言没法再保持着和颜悦色,在关上门之前,他心疼她,可怜她,但关了门,那股子压了一路的火气腾腾的,打胸口直窜上脑门。
劉涛累成这样,大半的原因得归结到王瑜身上,他冲着个子不高,又胖乎乎的王瑜,指了下客厅的沙发:“坐吧。”
“谢谢”王瑜客气的说着,对吕言,一开始她是不大看的起的,一十八线艺人,整天牛气什么呢,但好歹是劉涛的朋友,她既没给脸子看,也从不多说过半句闲话,直到吕言红了,她才生了点结交的想法,但一见到吕言那副模样,就跟嘲笑似的,她拉不下脸,更不想搭理他乐。
直到吕言大红大紫了,她突然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靠着朋友关系混剧组的十八线演员了,当红小生、国家话剧院的主任、华谊的台柱子、陈保国的关门弟子、潘红的干儿子,一系列的头衔、关系,让他一下变得陌生起来,原先看着二五八万的穷酸劲儿似乎也成了理所当然。
瞧着吕言的脸色,她大抵猜的到吕言要说什么,在吕言坐下来的当口,她苦笑着说道:“我从来没有逼过谁,劉涛愿意做什么,是她的自由,累成这样,大半的原因其实在你身上。”
“呵”他嗤笑了声,笑话,劉涛什么脾气,他能不了解?王瑜的恶人先告状,把自个儿打里头剥出来,再倒打一耙,让他有种一巴掌抽过去的冲动,但他不能那么做。
王瑜似乎没察觉到他的不屑,道:“你们认识那么多年,我不否认,你比我更了解她,但是,你敢说你能猜得到她怎么想的?你不能,劉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