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奇”虽然之前林林总总的也拍了几部戏,真正要说大红大紫的还是俩月前的《血色浪漫》,因此,对圈子里最为隐晦的片酬,他的了解只局限在一个极其狭隘的范围,至于纯一线能拿多少,二线又值个什么价,他就更不清楚了。
凡事就怕对比,本来劉涛还觉得心满意足的,现在跟吕言一比,心里难免因为落差产生些失落的情绪,神情有些懒散地道:“比你的差远了,最多的时候拿过一万六,就是《天龙八部》刚播出那阵子,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没有太过出彩的作品,稍微回落了两三千。”
“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啊,我拍《大染坊》那阵子,连个特约演员都没法比,只有三百,就是之前的《京华烟云》,也就三千,往前看,慢慢的就会好的”
她摇了摇头,但并没有答话,吕言是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就像他的片酬似的,一截一截的往上涨,但她已经原地踏步好几年了,闲下来的时候,想着眼下的境遇,她茫然无措,眼看着就要奔三了,她没那么多时间去熬资历,对于女人,年轻的时候红就红了,不红基本上再怎么熬也就那个样,但这些想法她知道自己纵然说出来对方理解不了,女人四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朵花,与他的名气相比,他太年轻了,没有意外的话,过个十来年,他会成为圈子里大前辈、巨星,而她呢,大概会慢慢的淡出这个圈子,甚至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和他的交集也会越来越少。
“你怎么了?”吕言瞧着她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先前的精神,皱着眉头问道,他特别厌恶听人叹气,尤其是亲近的人,一口气从肺里直直的连个弯都懒得转的出来,似乎一下子将盼头、希望全给吐了出来。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种休息一阵子的想法”她轻摇着头,笑着也皱巴巴的,似乎真的累了,抱着胳膊,整个人近乎蜷缩在沙发里。
吕言不知道她突然发的什么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稍微往前探了点身子:“你没事吧?”
劉涛看着他关切的眼神,突然觉得有点不适应,他习惯他刚认识时的严肃认真,对他熟悉之后的没个正形也不陌生,唯独眼前的情形却极少见甚至几乎没见过。
“哈哈,逗你玩呢,还真信啦”
万事万物总是相对的,劉涛能从他的举动里察觉到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她的言不由衷吕言也瞧出来了,而且几乎她张嘴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她嘴上说的和心里所想的一定不一样,看着她违心的笑,他心里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在不是滋味里,他想帮帮他:“对了,你明年五六月份有安排没有?”
“还没,问这个干嘛?”
“要不来贞观之治吧,正好咱们也有默契”之前和张健亚聊的时候,他知道他是第一个敲定下来的主创,现在纵然他提出来要一个角色,张健亚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轻易拒绝,只不过欠的人情算是两清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看不出多少喜怒的情绪,语气也出奇平淡地道:“不用了,你看会儿电视吧,我去做饭。”
“哎....”望着劉涛往厨房去的背影,吕言嘴唇动了动,他知道自己太直接了,劉涛是要强的性子,特别是在熟人跟前,而这种性格也造就了她极强的自尊心,尽管从他的角度来说是出于帮她,但于她而言,却是有点施舍的意味了。
“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吕言呵呵笑了笑,多少能猜到点她的心思,在以往,她处处比他强,家庭背景、名气、财富等等等等,久而久之的,也就形成了眼下的这种相处的模式,尽管没有看清看重的意思,但在心理上,总会不自觉的乃至于无意识的产生优越感,因此她才会多次帮他,但今天的消息却突然将她的那点仅剩不多的优越感冲的七零八落。
跟着走了过去,她正洗着菜:“我说,要不要我帮忙?”
“你一个大男人,往厨房里钻什么,出去出去”她忙伸手把他拦住,似乎还在为先前的事儿生着闷气,又似乎吕言进厨房犯了多大的忌讳。
“哎,生气啦?”他熄了帮忙的打算,却也没立刻离开,抱着胳膊倚着厨房的门框边,看着她秀发掩映下的侧脸。
洗完了,甩了甩水,劉涛没去看他,只是自顾地忙着自己的事儿,刀刃穿过茄肉敲击的在案板上,发出“哒哒”的轻声,在极具节奏的响声里混杂着她瓮声瓮气地回道:“没有”
“嗨,一看就是练过的”他语气停顿了下,又扯会了先前的事儿上:“本子你不是也看了嘛,好家伙,一大帮老爷们拍部片子,还跟老太太裹脚布似的即臭又长,那还有什么看头,就想着好歹得有个能吸引眼球的不是”
“噗嗤”她笑了半截,等回过头来,脸色又跟外面的天气似的:“那你的意思我是花瓶喽?”
“花瓶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我倒想当花瓶,可人家也得看的上啊”他不再提让她去《贞观之治》的那茬,先前只是一时的冲动,仔细想想,其实并不妥当,俩人已经有段时间没合作过了,原先的默契在不在还难说,但依着以前的印象,贞观里几个角色她都不大能胜任。
“你成心过来气我呢是吧”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模样,对一个演员,花瓶不是一个多好听的称为,但对一个女人,却又是对自身外在的一种认可,尽管吕言说的没那么直白,但这是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