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立刻就消停下来,又回到了屋内,过了一会又出来,指着赵轻说:“你进来,其他人出去。”
杨再兴等人都是松了口气,曹子林轻轻拍了拍赵轻的肩膀,把他送到了房间之内。
赵轻只感觉屋内有一股很好闻的檀香味道,跟着女子来到窗前,看到了床上那个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人。
“真是年轻。”赵轻心里暗暗吃惊,他在来到城主府的路上听曹子林说了很多关于这个节度使大人的故事,对于这个传奇人物充满了好奇与敬佩,只是没想到柴易居然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的人,此刻躺在床上异常虚弱,虽然清醒着,可是面色苍白的可怕,完全看不出节度使大人叱咤辽东的风采。
那个女子异常温柔地握了握柴易的手,片刻之后才让了开来,坐到窗口。
“坐。”虽然病的很重,但是赵轻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子上位者的威严。
“在下赵轻。”赵轻拱手,然后在床边的一张圆凳上坐了下来。
“听闻赵兄出自隐门,不知师从何人。”柴易并没有让赵轻治病,而是饶有兴趣地询问起了赵轻身后的隐门,只是语气十分吃力。
“在下环河县守赵齐之子,自幼先天不足,险些夭折,幸好师尊逍遥子当年在我家做客,不忍见我死去,便将幼年的我带入山门之中,用药物滋养续命多年才得以存活。师尊生时教与我许多,但从未对我透露过山门来历。后师尊去世,在下离开山门,回首却见一阵云雾飘荡,自己已然回到环河县,再无山门踪影。随后与父亲重聚,没有多久便遭遇女真入侵,家父战死,在下侥幸逃出生天,路遇陈述坤陈夫子,用山门中带出的药物治愈了陈夫子的高烧,随后随其一同逃到这宁江州,因家父遗书中有节度使三字,本想将家父遗物交由节度使大人,后知节度使大人病重难愈,便自荐来为节度使大人治病。这便是家父遗书。”
赵轻不想柴易浪费体力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干脆一口气把所有的故事都讲了出去,也不管一脸迷糊的柴易能接受多少。同时也把赵齐的遗书递给了柴易,算是了了赵齐心愿,这样赵轻才能心安理得地借用他那早就夭折的儿子的身份。
那具无头尸体一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赵轻头上,羊皮卷上寥寥数言,背后却是道不尽的屈辱与痛苦,如今终于交于正主,赵轻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柴易接过羊皮卷,扫了一眼,然后闭眼思索了片刻,睁开眼睛,说:“原来是这样,不知赵兄能否给本王看下你从山门中带出的药物?”
“当然。”赵轻取出放在口袋里的锡箔板,递到柴易手中。
柴易接过锡箔板之后,顿时面色一变,然后紧紧地盯着赵轻的眼睛,说:“这真是你从山门之中带出的药物?”
赵轻和柴易对视,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连忙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说:“对,这是师尊遗留给在下的药物。”
柴易沉默地盯着赵轻看了许久,赵轻不敢动弹,连那个女子都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回头向两人看来。
许久之后,柴易才收回了目光,努力让自己平躺下来,口中却是喃喃说着:“没想到啊,时隔将近两百年,终于又有鬼谷门人出山了。赵兄,你那师尊逍遥子乃是鬼谷中人,你以前不知道自己山门的来历,现在该知道了。这药能治本王的病,本王在此多谢。待本王病愈,定会为乃父报仇。莲儿,送赵兄出去,好生招待。”
杨莲儿瞪着美目看着赵轻,显得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少年居然是传说之中的鬼谷门人,但是她的夫君从来没有判断失误过,他断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不过这么说来,岂不是夫君的病真得能治好了?
杨莲儿满脸的欣喜,迫不及待地就想给夫君喂药,但还是先对着赵轻款款行了一礼,想要送客。
赵轻此刻有些糊涂,为什么柴易会一口断定自己的山门叫做鬼谷。但药已经送出,他多待无益,然后跟着杨莲儿出了房间,杨莲儿在门口招来那两个丫鬟,然后对着丫鬟耳语几声,便让丫鬟带着赵轻离开,自己又回到房间内。
“原来是鬼谷,不是硅谷!”赵轻沉思许久之后才终于想明白其中关系,大声喊了出来。柴易说话不像熊爷那样带口音,所以赵轻这次没有听错。当年沈万三自称的是鬼谷门人,而不是硅谷,献给世宗的药应该跟自己的药一样,是现代抗生素药剂,也许成分不太一样,可都是锡箔板装着的。柴室皇族肯定流传有关于当年万三献药情景的传说,锡箔板包装对于皇室成员来说就是鬼谷灵丹妙药的标志,这是一种无法伪造的防伪标志,难怪柴易在接过锡箔板之后脸色会变,之后就断言赵轻是鬼谷门人,且确信那药能够治愈自己的顽疾。
自己终究还是借了沈万三这个先行者的光,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鬼谷门人,听起来就很拉风,而且以沈万三的声望,这个身份应该能让自己顺风顺水。
想明白这些之后的赵轻终于长呼口气,却发现杨再兴,杨都尉和曹子林都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
“天哪,你真得是鬼谷门人,!”杨再兴听到刚刚丫鬟的汇报之后,惊得下巴都合不拢,又听到赵轻刚才的大呼小叫,几乎不敢相信地大声说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杨都尉和曹子林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赵轻,眼中隐有膜拜之色。
要知道在大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