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对言弁星是个提醒,却终究止不住他的犹豫,“这……”
“你若留下来,我也留下来陪你。”练红瑛走过来拉过言弁星的手,“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种危险的地方。”
“不行!”言弁星脸色大变,“祝延亭若知道你还活着,绝不会放过你的!”
练红瑛无所谓的摇摇头,“你若不愿意为了我离开,我只能为了你留下,你知道我的性子。”
“唉……”言弁星止不住的叹气,想了想,下决心道,“那就一起走吧。”
只是,要对不起父亲,和言家的列祖列宗了。
早在父亲在世时,就一直担心言家家业难保,如今,倒也应验了。
他确实不是做官的料。
……
自生产后便整日沉浸于酒醉之中的练红玉,精神一直不大好,每天都恹恹的,醉生梦死。
犹记得昨晚喝最后一杯酒时言弁星还在,后来便开始犯迷糊,也不知何时仰倒在床上睡下的,再次睁开眼睛便置身在这种地方。
自她醒后,已经把自己所在的屋子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床榻书桌无一例外都是竹子制成,地中央的描金盘内装着满满一盆冰,已经化掉一半的冰块向外丝丝冒着寒气,饶是如此,屋子里仍热得难耐。
练红玉凭直觉估计,屋外现在应该有近四十度。
煌国的最热的夏天,也没这样热。如今已是初冬,更不可能会有这种温度。
正当练红玉打算下床,出外看看时,房门毫无预兆的推开,一道白色身影一闪而进。
她定晴一看,顿时惊讶的张大嘴。
“你看到我似乎很吃惊。”来人淡淡的开口,冷漠高傲的表情更加确信了练红玉本不敢肯定的猜测。
“练白炎?”她不敢置信的叫道,眼睛瞪的比铜铃还要大。
毕竟二人只打过一次照面,远到看不清面貌的相见。
只记得那个冰美男,饶是做了阶下囚,仍不会低头示弱,嘴角永远矜持的抿着,不苟言笑,留给她的印象非常深。
“不用绞尽脑汁装失忆,我虽然与你有仇,但看在湛轩的面子上,还不会杀你。”练白炎抿唇,淡声道。
话落后,他在练红玉榻前坐下。
练红玉知道,原来的练红玉和练白炎从小一起长大,不可能不认识,所以他怀疑自己装失忆,也情有可原。
“我怎么会在这里?”练红玉迷茫的眨眨眼睛,“这是哪里?”
“梵国。”练白炎惜字如金的给了她答案。
然而,这个答案扯出了她一连串的疑问,“一夜之间我就到了梵国?这不可能吧?”
“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练白炎还是轻描淡写。
“就算是两天两夜,也不现实啊,我记得容湛轩说过,从煌国到梵国,最快也要六天的路程!”练红玉露出那种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练白炎受不了她的话唠,声音更冷的警告,“我来见你,不是为你答疑解惑来的,请你明白自己的处境!”
“那你是干什么来的?”练红玉呆呆然的盯着他。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练红玉简直要被他的惜字如金逼疯,受不了的叫道,“受谁之托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不要问一句答一句嘛!这又不是问答节目!
“我说过我没责任为你解惑。”练白炎清逸俊美的脸微微抬起,终于肯正眼看她,语气却还是一样冰冷,“来看你只是因为湛轩求我这一回,既然你没死,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再见。”
男人说着就要起身,心急之下,练红玉不管不顾一把抱住他,“别啊,你走了谁来告诉我究竟啊,不准走!”
练白炎总是忧郁的漂亮眸子,被她抱住后才有了点波动,那是恼怒的波动。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我们是兄妹!抱一抱没什么的吧……”练红玉边说边扣紧了十指,
练白炎试着挣了两下无果后,面色更沉,“我没你这样的妹妹,放手!”
“就算你不承认我也是你妹妹,血浓于水,我身上可是流着你的血!”练红玉死皮赖脸道。
练白炎厌恶练红玉于情于理都说的通,毕竟是练红玉抢了他的皇位,还把他送到梵国做质子。
可是,那是以前的练红玉做的好事啊,她这个替罪羊十分冤枉。
“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我就放手!”
面对她提出的交易,练白炎给出一声不屑冷哼,“你真以为我挣脱不开吗?”
他不过是碍于容湛轩的面子,怕伤到练红玉,竟然因此被她所小瞧?
他加大力气掰开练红玉的手,练红玉也是缠功了得,手一松开顺势抓住他衣服。
练白炎前襟被她扯开,露出大片胸膛。
被她粗放的举动惊了一惊,练白炎又怒又羞红了脸,“你干什么!快松手!”
“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就松手!”
练红玉最初时也有点尴尬,但又一想二人的兄妹关系,过火一点也没什么,问出真相最重要。
“你刚才提到容湛轩了对吧?他在哪里?是他抓我来的吗?”
“我没义务回答这些!”练白炎一把打掉她的手,转身便走。
练红玉马上又抓了过去,练白炎没想到她会如此执着,猝不及防被她扯得一歪,失去重心的身体整个压在她身上。
门在此时打开。
经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