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沫依才晃晃荡荡地起来,对着天空一阵傻笑,脸色才越来越狠厉、阴冷,牙缝里狠狠地挤出几个字——邝天城。
随即攥紧了拳头,离开了那处。
沫依打车回到了锦苑,手臂和腿上都流着血,周婶一看,吓坏了,赶紧打电话夹了私人医生,随即又开始给沫依简单地处理撄。
沫依就怔怔地坐着,也不说话,就好像傻了一样,周婶担心极了。
等私人医生来给沫依处理伤口的时候,周婶拿出电话,想打给了邝天城,忽然被沫依叫住了。
“周婶,别打电话给先生了,我没事,只是刚才跟朋友出去的时候,没注意摔倒了,才会这样,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沫依说这话的时候,不带有一丝的表情。
周婶虽然还是担心,但看着沫依都这样说了,犹豫了一下,终于放下了电话。
等医生处理、包扎完伤口,沫依没有说话,径直起身去了楼上偿。
周婶还是十分担心,可又不便在说什么。
一直在房间里,午饭的时候,周婶给沫依端到了房间,沫依就直直地看着窗外,也不说话,周婶只好把饭菜放下,然后默默走开了。
直到晚上,邝天城走近家门,周婶着急地走上前,说了沫依今天情绪很低落,邝天城担忧地大步走上了楼。
进到房间,沫依正侧身躺在床上,邝天城走到了沫依的对面,蹲下身,大手轻抚着沫依异常苍白的脸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沫依瞬间惊了一下,身体轻微地颤抖,睁大了眼眸,惊恐地看着邝天城。
见沫依如此,邝天城有些奇怪,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再次听到邝天城沙哑、沉稳的声音,沫依才反应过来,强抑制住内心的悲痛,迫使原本惊恐的眼神,渐渐地恢复平静,缓缓开口,“没——没事。”
看着邝天城的黑眸,似乎带着不相信的神色,于是再次开口,“我真的没事,只是昨天和二姐喝多了,不舒服而已。”
邝天城这才放心,忽然注意到沫依手臂上和腿上的伤,还想开口询问。
沫依赶紧解释,“是不小心摔得,没事。”
说实在的,她的心里现在特别乱,特别愤恨、讨厌眼前的这个人,“我想休息了,可以吗?”
邝天城点了一下头,直起身,打开了凉被,给沫依盖在了身上,才轻声走了出去。
半夜,沫依一直都没有睡,此刻,邝天城已经睡着了,沫依这才转过身,手不禁直接掐向了邝天城的脖子,可看着男人,手却有些不听使唤,根本用不上劲,沫依很恨自己,猛地转身,蒙在被子里小声抽泣起来。
她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下手杀了这个男人,那么方叔也不会因为自己而牺牲,还有家人的仇恨,自己就是个罪人。
邝天城的浓密睫毛动了几下,随即转身抱住了沫依,搂得很紧,沫依怕被发现,不敢太用力挣脱,只能乖乖地禁锢在邝天城的怀里。
邝天城搂得越紧,沫依的心里就越痛,这一夜,她从没睡。
一连的几天,沫依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些什么,就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清晨。
忽然,一声声电话才吸引沫依的注意,沫依呆呆地看了看,是于歌姐,才接通。
“沫依——”于歌很急切地唤着沫依的名字。
于歌之所以这么担心,是因为她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很早之前,为了沫依的安全,即使在她还没回国之前,就派人对沫依进行保护,她怕妹妹受到伤害,尤其是来自邝天城的伤害。
因此,昨天发生爆炸的一幕,负责跟踪保护沫依安全的人,将事情的始末,全都告知了于歌,于歌当时就非常担心沫依,可理智还是占据了上峰,她仔细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办,才给沫依打了这通电话,她决定了两人必须相认,一方面就是可以帮助沫依减少失去方叔的痛苦,另一方面就是自己确实也需要妹妹沫依的帮助,于是决定今天打这通电话。
沫依在听到电话,许久,才开口,“于歌姐——”
声线沙哑而没有力气。
于歌皱紧了眉头,十分担心沫依现在的状态,“沫依,咱们见个面吧,我有事跟你说。”
沫依实在没有精神,于是慢慢地回应着,“于歌姐,对不起,我今天特别不舒服,可以改天吗?”
“沫依,我已经派车过去接你了,现在就在离你家不远的地方,你一出门就能看到一色黑色的吉普。”
沫依只是愣愣地看着电话,脑袋很沉,也根本没思考于歌刚才说什么。
“什么?于歌姐,你说什么?”
沫依再次问道。
于歌很耐心,对着电话又讲了一遍。
这回,沫依才算听清楚,电话里面所讲的,不过也没多想,是她实在提不起精神在想什么,于是随意地换上一件衣服,就出了家门。
到了锦苑外,不远处,果然看到了一辆黑色吉普车,沫依慢慢地走了过去,腿上好像灌了铅一样,特别沉重。
到了近处,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毕恭毕敬地给沫依开了车门,沫依没有多想,直接坐进了车里。
行驶了很久,车子竟然停在了一处墓地。
沫依这才稍微清醒,奇怪地看着外面,“你们带我来这干嘛,不是要去找于歌姐吗?”
男人回头看着沫依,“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