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并没有发现陆怀的异样,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她沐浴之后的清甜气息缓缓钻入陆怀的鼻腔里,令他更加心猿意马神思飞驰。
她问了陆怀一句话,迟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抬眸向他看去,才发现他瞧着她的目光不太对劲,深深沉沉的目光里仿佛燃着一簇簇细小的火焰。
这样的眼神,在他们同床共枕的第一个早晨里,秀珠曾经在陆怀的眼里见到过。意识到陆怀可能是想要做什么,秀珠的双颊迅速飞出了两团浅红,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纤长的睫毛紧张地不住轻颤。
陆怀近距离地瞧着她,只觉得她微微抿起的唇瓣看起来软软的,似乎比往日要红,像是饱满欲滴的樱桃,诱人想要采撷。
陆怀轻轻地握住了秀珠的小手,摩挲着她柔软细嫩的手背,压低了声音问她:“孩子睡下了么?”
“嗯。”秀珠点点头,双颊更红了一分。
“睡得熟么?”陆怀再轻声问,与秀珠的距离也更近了一分。
“嗯……”秀珠声如蚊蚋地回应了一声,感觉到陆怀与自己的距离已变得微乎其微。
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陆怀有什么动作。正疑惑间,听到陆怀轻轻地唤她,秀珠稍稍朝他的方向抬起头,唇上便被贴上了一层温热。
“唔……”
陆怀吻得很温柔,却远比上一次要更热烈,秀珠并不抗拒他的亲近,很快便沦陷在了他温柔而细腻的吻中。
一吻绵长,结束的时候,秀珠羞羞地埋在陆怀的怀里,微快的喘息。陆怀轻轻地拥抱着她,也是气息微快。
许久之后,陆怀竭力压下了层叠起伏的渴望,轻轻附在秀珠耳边同她商量:“过几日,让巧儿住到西厢吧。”
秀珠明白这其中的暗示,好不容易褪去热度的脸颊又烧了起来,轻轻地点了点头,在陆怀的怀里藏得更深了一些。
陆怀感觉到她的难为情,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与她又在书房中坐了一会儿,待情绪都平静下来,才吹熄了灯,回到了卧房休息。
又过了几日,陆怀对图册的内容已经了如指掌,巧儿也搬去了西厢房。一切就绪,只待夕阳完全沉入夜色。陆怀正要吩咐素香备一些小菜,便听安心来报,唐正延派人来请他了。
来人陆怀见过,乃是唐正延的一名得力手下,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唐正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然而细问是何事,对方却不知情,只说唐正延的原话便是,他到了就知道了。
陆怀思考了一下,若是文人集会之事,唐正延只需派人告知他时间、地点、与会要求即可,即便是还有什么额外需要注意的事项,也完全可以明日再告诉他,不必在这么晚的时候前来打扰。
唐正延在这个时间派人来请他,又对目的保密,那么最可能的情况莫过于他查到了当年之事的线索。
唐正延不是莽撞的人,若只是找到了寻常线索,绝不会惊动于他。能够派人来找他,必然是发现了什么足以让他相信、能够说服他的重要证据,要与他摊牌。
截止到目前,一切的一切都是陆怀一人的判断,找到任何实质的证据对他的意义都远非寻常。
陆怀默默思量了一番,克制住了内心澎湃的激动,与陆林氏说明了晚归的情况,又叮嘱了秀珠一些事项,便叫路平驱车,随唐正延的人去向了唐正延此刻所在的地方。
唐正延没有在写意轩,而是在他建于城内西南方向的一处别院里。
别院距离陆怀的家不近,马车行驶了许久才在一处角门外停了下来。陆怀从车中走下来,便看到偌大的宅院,每一个目力可见的地方都建的中规中矩,在这片富人聚集的区域内并不显得怎么显眼,也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然而这种寻常由凡事都喜欢做到极致与不寻常的唐正延做出来,就变得极为不寻常了。这份特意为之的低调中,想来是藏了不少秘密。
陆怀才将这宅院的外观打量完,角门便从里打开了,一身黑衣束腰劲装的墨但九从里面走了出来,利落地向他双手抱拳行了一礼,与他问了声安。
陆怀看到墨但九,对心中的猜测便能肯定了八分。微笑着与他拱了拱手,寒暄了一句,便经他引路,往院中走去。
才迈过门槛,墨但九却忽然停住了步子,转头看向了门外从车上下来查看马匹的路平。
“墨护卫,怎么了?”陆怀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路平,心中不免腾起了一丝疑虑。
捕快的眼乃是识人的利器,墨但九曾经做过总刀头,识人的眼力自然更是非凡。路平自到他身边以来,一直中规中矩,勤勤恳恳,他尚未发现他有什么问题,不知道墨但九忽然这么看着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在下一时好奇,有个问题想问问这位车夫小兄弟,不知是否方便。”墨但九露出了一个和气的笑容,同陆怀解释道。
“自是无妨,墨护卫请问吧。”陆怀微笑着道,却是留意到墨但九将手不知不觉移到了腰刀的位置上,心下疑惑不禁又扩大了几分。
墨但九微微颔首,随后走到门边,问路平道:“这位小兄弟,练过功夫?”
路平在墨但九走过来时,便已停下了查看马匹的动作,谦恭地等候他发问。听了他的问题后,立即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家人有做过武师的,小时候被爹爹逼着练了几年,后来实在吃不了苦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