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晋良娣的苏氏也去,对她这个“老良娣”半个字都没提。

唉,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呐……

江氏心里酸溜溜的,俄而打了个哈欠,索性回屋闷着去了。

正院里,玉引想着今晚有的热闹、还要费脑子猜灯谜,就由着自己在床上赖了一下午。

孟君淮也在,看她跟要在床上生根似的就笑话她:“平常和婧午睡你都不让她赖床,现下自己这样,以后怎么管她?”

“她这不是不在嘛!”玉引趴在床上感受着浑身瘫软的舒适,又叫来琥珀,“你去苏良娣那儿盯着,若看二小姐精神不好,就领和婧回来。”

阿祺的病前几天就好了,兰婧则是今天才算好彻底。和婧一听就兴奋地找妹妹去了,算来已在苏良娣那里待了一个多时辰。

孟君淮噙笑坐到榻边:“你真不起来?我跟你说,小孩子猜灯谜特别灵,你要不要提前去园子里看几个先猜着?别输给和婧啊。”

“哎,谁要跟她抢灯啦……”玉引打个哈欠,斜斜地睃他一眼,还是懒得动。

自打他跟她说他喜欢她之后,她好像就过得越来越轻松了。之前许多时候跟他待在一起她都会紧张,大部分时候都“端着”,记着自己是“逸郡王妃”。但他说了那些话后,她不由自主地就绷不住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反正就是这样自在了起来。有的时候一回想一对比,自己也有点诧异,觉得这么过日子特别没脸没皮?

不过他一直也没说什么,反是她自在他也自在的模样。玉引就又心安理得地继续没脸没皮了下去——毕竟这样她过得舒服啊!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人当然都是想让自己过得舒服些的,何必拧着来?

趴累了之后,玉引翻了个身,撑坐起来要去够榻边小桌上放着的茶水。

孟君淮随手拿过来递给她,她端过来喝了两口满足了,他又顺手接回去放下。

她就又栽回榻上继续生根发芽……

眼睁睁地看着玉引懒了一下午的结果,是孟君淮都被她带得困了。夜幕降临后的花园里,和婧和阿礼照顾着兰婧一起玩,偶尔跑回小厅里看看被他们“扔下”的大人,然后就发现每次都能看到父王打哈欠!

和婧就找到杨恩禄,让杨恩禄沏一盏“浓浓的茶”过去给父王提神,阿礼还补了个具体浓度:“放十倍茶叶!”

片刻之后,接到浓茶的孟君淮脸都绿了:“嘶……杨恩禄我说你有病啊?”

杨恩禄躬躬身:“这是……大小姐和大公子的孝心。”

玉引闷头吃着汤圆努力不笑。

不远处的另一方小厅里,是为两位侧妃和苏良娣单独设的席。三人吃着菜,时不时也往窗外瞧瞧,没什么话可说。

在她们坐的地方,能看见周围的花灯,也能瞧见王爷和王妃那边的小厅。又因为那边的窗子也开着,她们隐约瞧见过王爷给王妃夹菜、还从王妃碗里抢汤圆吃的画面。

尤氏终于叹息出来,悠长地道了一句:“今非昔比啊……”

何氏笑着应和了一下,苏氏低头吃菜没说话。

苏氏有些庆幸,还好自己还不太傻,适时地老实了下来,若不然没准真要和顾氏混得一样惨了……这不?连尤侧妃都不敢做什么,最多也只是说两句酸话。

三两丈外,玉引一看芮嬷嬷端着东西进来,脸就红了。

芮嬷嬷是定妃赐进来帮她的,待人很和气,懂的事情也多,连……那方面的事她都懂,因为她在去永宁宫之前,是尚寝局的。

玉引便听芮嬷嬷说了不少事情、讲了不少道理,其中多半,她都觉得还是有道理的。

哪怕……有点羞耻。

芮嬷嬷将小小的白瓷酒盅放在她面前,一福身,毕恭毕敬地到一旁。

酒盅里还冒着热气,玉引伸手倒了一杯,孟君淮抬眼看见了,一怔:“玉引?”

“我想……我想喝一点。”她双颊红扑扑地跟他说,“这酒不烈,我就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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