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从中来,不知是该先安慰安慰她,还是先哀悼一下自己七尺男儿竟被一个小尼姑“硬上弓”的事。

他深缓了一息后,认真地跟她掰扯起来:“你看啊,你昨晚喝醉了,非拽着我要……那什么,我能把你自己扔这儿吗?不能吧?”

这船上就这么一间卧房,他要是离开,就得回岸上睡去,她要是半夜掉湖里了怎么办?!

孟君淮严肃地继续说:“你还拉着我不让走,我想给你倒杯茶解酒都不行。所以……咳,这事你怪我行,但不能全怪我。”

他尽力克制了的!

孟君淮扪心自问,觉得自己真的很努力地想当“君子”了,诱惑太强这不能怪他!

……而且他又不是在烟花之地没经住诱惑,连被妾室蛊惑都不是!这是他正经的妻子!

所以他一副义正词严的神色,玉引怔怔地看了他的义正词严一会儿……慌了。

啊啊啊啊他说的是真的?她干了什么!

她竭力地想说服自己并不是这么回事,他是在骗她的。可是,脑海里偏偏又有那么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让她顷刻间心虚下去,觉得好像……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她记得有那么一个场景,是她不管不顾地扑过去要亲他,他有些失措地赶紧把她扶住。还多亏他扶了,不然她恐怕要重心不稳地栽到床下去。

天啊!善哉!阿弥陀佛!

她好想拿木鱼砸死昨晚的自己。

.

花船一层,杨恩禄等了又等,终于听到上头吩咐传膳了。

于是,早已备好的早膳端上去,几个宦官侍婢一同将膳桌摆好后,就因王爷王妃之间的安寂而变得同样沉默。

他们在四周垂首站着,二人悄无声息地吃起早膳。

孟君淮喝了两口粥后抬眼看了看,默默递了个豆沙包过去。

玉引伸手接过,咬了一口,又见他筷子伸过来,往她的粥碗中丢了几丝咸菜。

她闷头将咸菜搭着粥吃掉。对面,孟君淮终于轻咳了一声:“我看和婧他们在岸边等了半天了,一会儿咱们赶紧回去吧。”

“……我留下来陪他们!”玉引当即提了个别的主意,二人目光相触间各自一滞,他迟疑着点了头:“好……那我也陪他们玩一会儿。”

玉引:“……”她立刻就想反悔了,她是为了躲他远点才提这个主意的!

是以和婧和阿礼上了船后,很快就感觉到父王母妃之间非常不对劲。

总和玉引待在一起的和婧感觉格外明显。平日里,父王如果来找母妃,二人总是坐在一起说话。如是偶尔各干各的,也会时不时问对方一句要不要茶?要不要点心?要不要歇一会儿?

可是今天,他们一句话都不说。父王坐在船舷上看他们玩,好像入了定;母妃在船舱里拿着本佛经坐在不远处,也像入了定。

和婧就担心了起来。

她特别怕看到他们吵架,她记得很久以前,父王和她的亲母妃就大吵过一架。具体是如何吵的她不记得了,只记得奶娘立刻将她抱了出去,然后,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再也没见过母妃。

所以,后来她虽然不太喜欢何母妃怕这怕那,有时候也很庆幸她是这样。因为她这样,父王就永远不会跟她吵架——和婧好几次都看见父王面色阴沉,但何母妃一谢罪,他就忍住不发火了。

而现在的这位嫡母妃她也喜欢,甚至觉得她比何母妃还要好些,很不想她出事。

和婧便压声招呼阿礼:“阿礼阿礼,过来!”

正趴在船边看锦鲤的阿礼见姐姐一脸神秘兮兮,立刻跑了过去。

和婧指指玉引,跟他说:“母妃不高兴,你去哄她高兴好吗?我去劝父王。”

“咦?”并没有察觉到玉引不高兴的阿礼歪头看了看,犹豫着点头答应了,“好……”

两个孩子分别跑向二人。船舱里,正为昨晚的事脸上一阵红一阵热的玉引,忽见一盘点心被举到了面前。

她抽神一看才注意到阿礼,忙把那碟点心接过来,放在手边的桌上,伸手摸摸他的头:“谢谢阿礼,去跟姐姐玩吧。”

阿礼明眸望着她,走近了两步:“母妃别生气!”

“……啊?”她怔怔,“母妃没生气啊?”

阿礼小手往外一指:“姐姐说母妃生气了!母妃为什么生气?”

另一边,孟君淮正发着呆,忽觉腿上一沉。定睛一瞧,和婧已经爬上来坐稳了。

然后和婧作势一咳,清了嗓子,抬头问他:“父王,母妃怎么惹您不高兴了?”

“……什么?”孟君淮不解,看看船舱里又看向她,“你母妃没惹我不高兴啊?”

和婧一歪头,丫髻上钗子的流苏碰得叮铃叮铃的:“那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

“嗯……”孟君淮不知道怎么解释,知道和婧最怕他生气,就说,“是父王惹你母妃不高兴了。”

“这样吗?”和婧眼睛一亮,有点惊讶,眼睛乌溜溜的一转,又问,“那是父王做错了事情?”

孟君淮心里呐喊并不是!是她先动手的!

面上很沉肃地一点头:“是。”

和婧就严肃起来:“那,父王去跟母妃道歉好不好?”

不是啊孩子……不是这么回事……

孟君淮后悔了,真想跟她说其实我们谁都没生气,就是有点尴尬,需要各自缓缓。可这话即便说了……他也没法跟和婧解释为什么尴尬。

他四下看看,想伸手拿颗话梅堵和婧的嘴,船舱里传来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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