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一向沉默的人先开了口。
“怎么弄的?”
他的皱着眉头,简单地看了她的那条手臂后端详着她的脸,语气平淡,亦无情绪亦无温度,怎么听都像公事化的问候。
瑞熙盈盈一笑,按早已备好的理由作答,“开车时不小心扭到。”
他离她很近,俯视地看着她面不改色的面孔,一张一合的玫瑰色唇瓣。
是他的目光过于审视,一点一滴的专注停在她姣好的面容上,一向冷静的她每一次都无法像在他人面前一样镇定自若,白皙的脸庞同时染上颜色极好的粉色。
她不得不为自己开托,“这里真热,我们回去吧。”
他不语而点头,转身朝树荫处走去。
他就是这样,沉默之中让人不安。
瑞熙跟在他身后,到了树荫下更发觉热,尤其是那条惨不忍睹的手臂更是滚烫难受。
今天他没有穿军装,而是一件白衬衫,背后却不见一滴汗水,整个人都是清清爽爽的模样。
前方的男人停住步伐,转过身来,风把榕树叶的波动映入他的眼中,他抬起一只手,白衬衫袖口处别着两颗水晶扣闪着光。
“牵着,别走丢了。”
声音悦耳惑人,这一声,不缱绻,不深情,却不知道能蛊惑多少女人心。
她鬼使神差地听着,左手不受控制地去牵那只宽厚的大手,即使不是同一个步伐,却感受得到他的存在。
他的手心凉爽,犹如捧着一股直达内心的沁凉泉水。
反而是瑞熙觉得热气上涌,连手心都微微出汗,最近一直在冷战,再次肌肤相亲不免心跳加速。
她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更是手心贴手心了。
就在她正愁着时,他退后一步与她并行,“这几天就休息吧!”
瑞熙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是要让她先放下手中工作养伤。
她凝望着他的侧脸,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坚定,“我想我会做好的,虽然手伤了,但这里没受伤,还能开看病。”
她举着自己的左手想示意自己的脑袋还能用,可忘记了自己的手连着他的。
宋律希顺势敲了敲她的脑袋,难得一见的笑容浮现在他唇边,“别逞强好胜,你伤的是右手,你要怎么开药方?找个人在旁边记着?就你有工作?”
一针见血,她想逞强的想法也无疾而终,还被他奚落了一顿,这脸上的窘迫难堪不已,只好低着头不语。
“说几句就闹脾气,你说我说得没理?”
“我没有闹脾气,你说得也有道理。”
她出奇地没有反驳他,这倒让他觉得新奇。
“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医院那么多医生。”他眼波含笑,这些天终于不是冷冰冰地对待她,瑞熙留意到这句话多少是因为他心情好才有幸听他一讲。
瑞熙点点头,“好。”
他都把理由说得如此天衣无缝,她已经找不到拒绝的借口了。
瑞熙不知道他为何今日这么有空闲,竟陪着她散起了步,沿着一条幽幽的小道回家。
临近黄昏,日光已淡薄许多,闲散地洒在一层层白色的石阶上,像一条金色大道,在绿意迷人的林荫中显得格外亮堂。
他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走在她身边,从他身上飘来男人特有的气息,很奇怪,她每次靠近他时,都能闻到。
倏然他垂眸而下,阳光剪裁出他完美白皙的脸部线条,目光有些深沉。
瑞熙连忙收回心思,脸部泛红,暗自责怪自己胡思乱想。
他静静地注视她,微风一般的声音略有低哑,“你的脸有点红。”
瑞熙脑袋一蒙,忘了思考他的话,而他的吻早已降落。
微笑的他,眉梢都鲜活起来,沾着笑意的嘴角清碰在她的唇瓣上,开出世上最鲜艳的一朵红花。
霞光微熹,薄薄地打在她姣好白嫩的脸上,毫不吝啬珍贵的色彩,将她点染得更靓丽迷人,仿若最美的景色。
记忆中,似乎只有他轻轻的一吻最令她无法呼吸,不用考虑世间的任何烦恼,因为他的轻吻有安抚的魔力。
直到那霞光羞红了脸逃开,他才慢慢放开她。
瑞熙睁开眼睛,他深邃的五官闪着光,嘴角勾勒着,鲜艳夺目。
是因为忘了呼吸吧,她此刻觉得有些干渴,于是下意识地吞了唾液。
眼前的男人莞尔一笑,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冷战真的很难受,你不难受吗?”
“……”
她当然也难受!
青山园的风景虽好,但看久了便没了兴趣,今日陪着她散步才惊觉这惨淡经营的风景别致秀美。
转身之后,才发现那一道最美的风景就在眼前。
生活其实很慷慨,赏赐你的珍品都伪装成小事环绕在周围,富裕的人只比贫穷的人多一双慧眼罢了。
……
晚餐吃的是江南菜色,满桌子的精致食物,连盛放食物的餐具都是各种名贵的瓷器,一个羹匙都是景德镇专门为任家定制的,何况那瓷碗瓷盆。
一般那种富裕的家族只会让平凡人望而生畏,可宋家却是令人望而生敬,这也就难怪宋家名声远扬,青山园从不缺独一无二的宝贝。
从宋律希太爷爷的那一代宋家便已经在宋市赫赫有名了,可以说是自古以来的名门望族。
无论是家风还是其他的,宋市人都对其好评有佳,况且宋家还是第一个带动宋市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