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音并没有领会凌虚子为什么要说“这三月都不回”这样的话,不过她知晓问了也没多大意思,也就省下了口水。`
待到凌虚子稍事调息之后,他便示意连音随他一起离开了朝云宗的山门。这番离开,他既没有御剑而行,更没有直接捻法诀传送,而是散步般与连音一起走下了山。
从朝云宗的山上下来,他们到的第一处就是连音进朝云宗前落脚的那处镇子。见凌虚子要入镇子里,连音第一个挂念的就是凌虚子始终没肯给她细说的伤势,因为也不知道薛杰他们下山后是否还徘徊在镇里,不由得劝道:“我们要不要绕过这镇子?朝云宗毕竟也还有二十多人,你只有一个人,还带着我这个拖后腿的,要是他们找你麻烦……”
凌虚子瞥眼看她一眼,毫不在意的说:“本座岂是那么不济之人。”自信的说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追加了一句,“任谁也别想从我这里伤到你。”说完,大大方方的进了镇子里。
连音顿了下脚步,无语的看了眼他的背影,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进了镇子后,凌虚子头一桩事是去镇上买衣服布料的绣阁,入了店里就说要为连音添置两身新衣裳。
连音知道后不禁懵了一懵,吃不准凌虚子突然使得是什么招数,怎么一言不合就进化成买买买模式了,况且还是这么毫无预兆的。因为做了太多的任务,各种各样的人生百态已经尝遍,她早不像一般女人那样会那么的在意衣着。就是她现如今身上这一身衣裳,都是她从山巅居所一路穿到朝云宗来的。
所以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身衣裳早已经被她穿的半旧不新,况且因为凌虚子呕血时溅了些到她的袖口上,她又半点不嫌弃的扶了他许久,衣裳袖子下摆处沾染了许多的血渍,如今干涸变暗,特别地明显。
她没有发觉,凌虚子却早就已经注意良久。
连音仍觉得她并不需要添置什么新衣裙,凌虚子却已经先一步为她选了身藕粉色的衣裙,着令她去换了旧衣裙。
提着新衣裙,连音琢磨了下,最后还是听从了凌虚子的安排。
不多时,连音换好新衣裙出来。
藕粉色虽也带了层粉色在里头,但并不如纯正的粉色那样娇艳的无以复加,算来也是个偏沉稳的色儿,但其中又有几分娇嫩柔和,如今衬在连音身上,倒与她自身的那股子卓然的淡淡气质相合的很好。
凌虚子看在眼里不禁也是满意至极。
从前他从不曾在意和关注过女子的装扮,也对衣裳好看与否更是不曾有过任何研究,在青云观也好,在玄华派也好,所见的女子都是道袍在身,就是收了音留后,大多时候也是穿着素色的衣衫,他的眼睛里一直见的都是素色,刚进店内瞧了一圈,也不知怎么的,一眼就相中了这身带点少女心气的衣裳,想着或许很适合连音,便要她去换了。
没想到,却会是这样的适合。
连音倒是没这样的感觉,提着衣裙对着他浅浅的笑了笑。
凌虚子收了连音的笑,背过了身,嘴角稍稍提了提,淡着声指着一身靛蓝的衣袍说,“给本、我取那身衣裳。”
绣阁中的掌柜忙殷勤的招待,将凌虚子指的那身给他取了款合身的交于他,凌虚子接了便自取换上了。
连音视线一路追着他去换衣服,心下堆满了疑惑。这到底是唱哪一出?
等他换完出来,连音眼睛亮了一亮。靛蓝色说直白了也就是宝蓝色,又大气又老气的色儿,除了上年纪的,或者气质压得住的,否则很难穿出款来。不过凌虚子却很好的驾驭了这个色儿,而且还衬的他鹤立鸡群,十分好看。
连音想:就年纪而言,凌虚子确实已经到了能驾驭这个色儿的年纪。论气质,到也符合。更何况,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凌虚子穿其他颜色的衣裳,自然更觉惊艳。
凌虚子眼尖的很,一出来便在连音眼里抓住了那一丝的惊叹。虽他板着脸没表露出分毫,但心里却觉得很是受用,当即便抛了两身衣裳钱给掌柜的,结账走人。
离了绣阁,凌虚子在镇内最大的客栈投了宿,当客栈掌柜的问凌虚子要几间房时,凌虚子非常简洁干脆的报了一间,半点也没来问问连音的意思。
犹记得上一回他们俩一起投宿客栈时,可是一人一间的。
不过,那已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入了客房里,凌虚子立时分配了住房问题,指着床对连音说:“你睡床。”又指一旁的座椅说,“夜里我打坐调息。”
连音望着他手指指的罗汉椅,心间一思后就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特别指点告诉她。想来是他怕自己尴尬与他独处一室,所以趁着这么说来宽自己心。其实,连音倒并不计较,她知道凌虚子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两人投宿客栈之后,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凌虚子可以不用膳,但连音不信,所以凌虚子便要客栈小二送了些膳食到房间里供连音食用。
等连音吃晚膳时,凌虚子早已经盘腿在罗汉椅上调息打坐。
连音边吃边将今天的事情拿出来反复思量了番,脑子里总算慢慢的恢复清明。也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坦然接受凌虚子对她所说的三个月之说。
用过膳稍作片刻休息后,左右也无其他的事情,连音便大大方方的睡到了床上去,侧枕着看凌虚子打坐。有了这么些时候消化这段日子的事情,连音心里有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