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到村口的这段路,子肖每日都要走上一圈,可他却从没觉得有像今夜这样漫长过,仿佛怎么都跑不到头似的。
而身后那三位还在穷追不舍。
子肖甚至也没时间多去考虑为什么那三人要进自己的屋子,又为什么要追赶自己。刚才高声喊话时他岔了气,如今气息不稳,每多跑一步都觉得胸口生疼生疼的。好不容易坚持了一段时间,眼见村口就在眼前了,子肖提着气又加快了步子。
一只脚才刚跨过村口的木牌门,另一只脚还不曾跟上,他的眼前忽然又窜出了两道人影,直将子肖吓的顿住了脚步。
再一看,拦路的还是村里的人。
子肖还没开口,拦路的人中一个先开口说,“你跑什么跑!”语气中全是怪罪,似乎是怪他不该跑到村口来。
子肖愣了愣,看了眼前头拦路的,又转头看即将追上的人,惊惧的问,“你们、你们是一起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如今前有拦路的,后有追兵,他竟是没跑的地了。
后头的人终于赶上来,跑最前头的那个边喘气边指着子肖大骂,“你跑?你再跑?信不信我回头就打断你的腿?害的我们好追。你有病是不是?”
子肖不说话,只茫然加警惕的看着他们。
如此这么对峙了会儿,身后的村里才有了火光,而且还逐渐靠近过来。
不多时,子肖便见村长带着所有的村民走了过来,他们手中举着火把,一会儿就将村口这一块照的如同白昼般亮堂。
在看见村长他们来后便与那几个追他的站成一对,子肖更加的糊涂,不禁问村长,“村长,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望着他,不语地慢慢吐出口浊气。
站村长身旁的人啐了声,“大半夜的,你跑什么?我们又不拿你怎么样。”说话的这位也是刚才带头追他的那位。
子肖揽了揽怀里的连音,闻言奇道,“你们三更半夜偷进我家,又说不拿我如何,那你们来我家做什么?又追着我跑什么?”难不成还是来做客不成?
“我们来……”那人被问住,一下子也想不出合适的说词来。噎了下,一拍大腿直接凶他,“你管我们来做什么?你好好睡着觉不就完了。谁让你起来的?谁让你跑的?”
对方霸王的话语直叫子肖咋舌。这难道还是他的错了?
村长抬手阻止那人再说话,咳嗽了声清了清喉咙说:“子肖啊,你听老朽一言,别一意孤行,伤了村里大家伙的和气。”
子肖满面的茫然,一星半点都听不懂村长说的话什么意思。
“村长,你这话我听不懂。”
“村长,你还跟他费什么话呀。他要愿意交,那早就交出来了。何至于咱们做到这一步?还伤和气?他这人自私自利,眼里可没咱们。”村长身旁的人一身的暴脾气,见子肖这么说只当他是故意的,面上横肉一紧,眼瞪如铃的望着子肖。
子肖虽觉得他面目憷人,但糊涂也是真的,所以并没有多被吓着。
村长斜睨了眼身旁人,不理会他,只是转过来又对子肖说:“子肖,既然你还要装傻,那老朽今天就与你将话挑明了说吧。”他顿了下语气,用未拄拐杖的手点了点子肖怀里的连音,“这只狐既是灵兽,既然在我们近灵村中出现,那便是我们村里的狐。岂能让你一个人独占?你现在若能交出来归村中所有,我们村里齐心一致,便就不计较你私吞之事了。若是你再执迷不悟,那就不怪我们不顾念旧情了。”
子肖不禁目瞪口呆,也不知是他太过愚笨还是村长的话太过深奥,他竟是听不懂村长话里的理。
什么时候小狐是村里的狐了?而且他养连音已经养了许久,才带回来时村里人并不多看一眼,如今得知是灵山的狐,又来问自己索要。这是什么道理?
索要也就罢了,更何况还三更半夜的偷入他家里。想到这三更半夜闯进门,子肖一呆,原本没想明白的事情这会儿忽然灵光一闪有了眉目,他们三更半夜进自己家该不会就是为了连音吧?不然刚才也不会说什么要他好好睡着,如果他不醒来,便什么事情都没了。
灵山的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村里人这么想要灵山的狐?
连音窝在子肖怀里也听的奇怪。
为什么这村里的人想要灵山的狐?有什么问题吗?
村里人不明白这一人一狐心中的好奇,只是指责着子肖的居心叵测。
“想我们近灵村好歹也收留了你五年之久,若不是有我们收留你,你这来路不明的人还能活到今天?”这话得到了大半人的赞同,许多人纷纷附和。
还有人说,“就是,你说你不记得是谁,又不知道从哪儿来。我们便好心的收留了你。不但收留了你,还帮你盖了房。我们对你可谓仁至义尽,你却这么回报我们。我瞧你此前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窝在他怀里的连音昂起头看向子肖,竟不知道他原来不是这村里生长的人。难怪村里人对他的态度很是奇怪,原来他是来路不明的人啊。
子肖垂下视线,与连音望他的视线正好对上。
连音感受到他更加的抱紧了自己,眼里的情绪很是复杂。
“你到底交不交出来?你要不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又有人叫嚣起来。
子肖抬头,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们到底要我的阿雪做什么?灵山的狐又如何?我将阿雪带来时,你们不闻不问,我只说我是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