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许宁染灭了细细的烟,换一身好看的衣裙,对着镜子细细涂上口红,稍稍一抿,就是艳色无双。

苏颜还有点沉浸在伤感的情绪里出不来,愣着神儿,从厨房里伸出脑袋:“干什么去?”

“星期六!”许宁染差点上去敲敲她的脑袋:“你忘了?”

瓦兰利亚这个斯图亚特边境的城市,人口因为战争难-民的大量涌入激增,鱼龙混杂,正是黑市的粮食、药品,还有一些冷热兵器生意发财的好地方,又是港口小城,很多帮派和“生意人”混在平民里面,在这里寻找机会,已经有生意在做的,则多会派出一些能干的人,在这里“看场子”。

半个月前,苏颜在这里打探到,一帮疑似“天启”分支成员的人,也在瓦兰利亚小城里,虽然不太清楚他们是属于“战争之王”伽尔罗什麾下,还是被称为“饥饿的魔鬼”的那个斯图亚特人手下。

这帮人,几乎每个星期都有一两天,要到瓦兰利亚港口边的一个小酒馆相聚,饮酒作乐,有时还会带着女人回去。

苏颜没有别的办法,也不敢贸然行动,以她的力量,即使加上联合国和海森堡国际法庭那所谓“正义的力量”,也不足以对抗近在眼前、可能发生的危险。

她和许宁染的推测,是这帮人很可能在一些特别的日子,在附近的港口有“生意”要做,交了货、赚了这踩着刀口的钱,顺便到熟识的小酒馆去,稍稍放松一下。

酒馆的主人很少露面,也很可能认识这些帮派成员,不能贸然从他入手。苏颜花了些钱,买通了酒馆一个很年轻、比较缺钱的帮厨,从那里迂回打听到,这个星期六,这群人订了他们的“老位子”。

装作不经意地跟踪一下,两个美丽又无聊的年轻亚洲女人,这种女人在斯图亚特和奥德斯到处都是,不会有人注意。

两个人于是都换了一身适合去小酒馆玩的衣服,描了妆容,开一部不贵、也不太便宜的小甲壳虫,往酒馆出发。在那里,如果被误以为是没有钱、容易撩拨的女人,遭到搭讪,要摆脱也是一件麻烦的事,还是中庸一些最好。

到了小酒馆,坐下,点了“老样子”。之前才来过两次而已,吧台的调酒师已经像是很熟识,这是每个招揽顾客的酒吧老手必须会的招数。当着两人的面,两杯色彩缤纷的鸡尾酒很快调出来呈上。

两人坐在吧台边,不紧不慢地喝,一边闲聊,一边假装不经意地扫视酒馆楼梯下面那个角落,暗红色的沙发空着,那群人还没来。他们今晚会来吗?

在这里等着“大人物”的出现,其实是一件没希望的事,但反正眼下也不知道该进一步做什么,不妨等等看。

苏颜也想过联系李维斯·施坦因斯。但她总觉得,自己已经给这个一面之缘的朋友带来太多麻烦。而且,上一次对“天启”的调查,相信李维斯已经尽了全力,这个可怕的组织,的确有一套行之有效的上下层级,还有非常周全的保密方式,她相信,让李维斯再去搞“四骑士”的资料,也不太可能拿到更多,反而,万一引起“天启”的反向追踪,对她和李维斯,都会是不小的麻烦。

所以还是用本办法,先跟许宁染在瓦兰利亚打探打探,顺便,看看会不会有赵燮的消息从附近流出。苏颜相信,“天启”的最高领导这么处心积虑,把赵燮从隆国逼到自己面前,一定不是为了把他杀掉或者雪藏起来——“龙魂”对天启的威胁,至少现在还没那么大。

她已经想好,如果再没有消息,那么即使冒着被“香夫人”,或者说,沈静宜控制甚至加害的危险,她也只能去一趟和和岛。

——实在不行,直接当面问个清楚,是最愚蠢也最直接的办法了!毕竟有海森堡和联合国的头衔罩着,一旦走起官方途径,沈静宜下手也需要有个忌惮。

在隆国,暗杀一个叫苏颜的普通女人是一回事,在境外,暗杀一个海森堡国际法庭特派专员,是另一回事。

两人继续聊着天,盯着门口。忽然,许宁染的眼角看到一个人影,痛苦地低低呻吟了一声。

她们期待的“大人物”没有来,另一个“大人物”倒来了。

一个三十岁上下、栗色头发、眉目深邃得就像艺术家雕像的斯图亚特帅哥正举着一杯酒,向着许宁染相当优雅地挥挥手,奋力穿过一张张圆桌的包围往吧台这边走过来。这人血统纯正,三十米外,那双斯图亚特人特有的碧绿色眼眸就开始放电,好一个花花公子!

许宁染恨不得立即拿袖子把脸遮起来,装作没看见。

苏颜也认得这个人,她在瓦兰利亚万分惊喜与感动地见到重新化身女外交官的许宁染没两天,就见着了这位花花公子。

桑德罗,斯图亚特外交部长的儿子,有传言说他老爹接下来要“更进一步”。这位哥们儿,家里经营着斯图亚特两家非常有名气的百年酒窖,一个葡萄酒庄园,还有一家高端红酒主题的度假村,说是个花花贵公子,一点也不为过。

斯图亚特的男人们,嘴甜和花心举世闻名。这位花花公子,目前在狂热地追求许宁染之中——明天嘛,那就不知道了。对及时行乐的斯图亚特人来说,哪有什么明天不明天的。

许宁染这种独立女性、东方风格的精致美貌、干练又难搞定,还有点浪漫文艺颓废气息,好像特别吸引这种“二世祖”的欢迎,国内有刘大仁,出来有桑德罗。


状态提示:闺蜜联手--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